唐朝建国后,继续完善三省六部、科举、均田制及租庸调等制度,社会迅速发展。唐太宗时,出现“贞观之治”。此后政坛风云多变,并产生武则天改唐建周的历史。开元时期,唐朝国势登峰造极。安史之乱后,一方面形成藩镇割据的局面,同时又出现宦官专权与官僚势力激烈斗争的现象,逐渐削弱了唐帝国统治。黄巢农民大起义涌现后,唐朝很快走向灭亡。
唐朝时期,社会经济发展迅速。农业生产技术进步,粮食亩产量增加;手工业水平提高,产品更为丰富、精良;商业规模扩大,南北经济交流密切,并产生柜坊、飞钱。同时,出现经济重心南移的趋势。唐朝加强了对周边少数民族地区的管理,遂作为经济、文化交流的中心屹立于世界之林。唐朝时期,文化异常灿烂夺目,宗教思想、文学艺术、史学、科学技术等等领域成果辉煌,造就出李白、杜甫、玄奘、刘知几、僧一行及孙思邈等等杰出人物。另外,社会风气开放,民间生活多姿多彩,都使得唐朝呈现出高度的文明气象。
唐代年号
年号 庙号 名字 即位时间 即位年龄 在位
年数 死时
年龄 世系 备注
武德 高祖 李渊 (618) 53 9 70 父李柄,袭封唐国公,隋柱国大将军 年七岁袭封唐国公。大业中任岐州辞史,荥阳与楼烦二郡太守、殿内少监、卫尉少卿,大业十三年(617年)任太原留守,同年五月起兵反隋,十一月攻入长安,立杨帝孙代王杨侑为帝(恭帝),国号唐,改元武德
武德、贞观 太宗 李世民 (626) 28 24 51 高祖次子 武德九年(626年)六月,在宫城玄武门发动兵变,杀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及其诸子,遂被立为太子,同年八月即皇帝位,尊高祖为太上皇
贞观、永徽、显庆、龙朔、麟德、乾封、总章、咸亨、上元、仪风、调露、永隆、开耀、永淳、弘道 高宗 李治 (649) 22 35 56 太宗第九子 即位前封晋王,贞观十七年(643年)以其长兄太子承乾被废而被立为太子,太宗死,嗣位
光宅、垂拱、永昌、载初、天授、如意、长寿、延载、证圣、天册万岁、万岁登封、万岁通天、神功、圣历、久视、大是、长安、神龙 则天顺圣皇后 武照 (690) 67 16 82 井州文水人,父武士跃,贞观中官至工部尚书、荆州都督,封应国公 高宗皇后,与高宗并称“二圣”,参与朝政,弘道元年(683年)高宗死,中宗李显即位,照临朝称制,次年废中宗,立四子李旦,载初元年(690年)废李旦,自称圣神皇帝,改国号为周,都洛阳,史称“武周”
嗣圣、神龙、景龙 中宗 李显 (683)(705) 28 2,6 55 高宗第七子 以皇太子嗣位,则天皇后临朝称制。嗣圣元年(684年)武氏废帝为庐陵王,迁房州。圣历元年(698年)召还东都,复位为皇太子,神另元年(705年)正月,张柬之乘武则天病危,拥中宗复位,复国号为唐
文明、景云、太极、延和 睿宗 李旦 (684)(710) 23 7,3 55 高宗第八子 684年,武后废中宗,立李旦为帝,武后称帝,降李旦为皇嗣。中宗复位后,封旦为相王。景龙四年(710年)韦后毒死中宗,临朝摄政,临淄王李隆基(李旦之子)诛韦后,拥李旦为帝。712年,旦让位于太子隆基,自称太上皇
先天、开元、天宝 玄宗 李隆基 (712) 28 45 78 睿宗第三子 即位前封楚王,后封临淄王,景龙四年(710年)韦后毒死中宗,李隆基等诛韦后,拥李旦为帝,隆基被立为皇太子,712年,受禅即位
至德、乾元、上元、宝应 肃宗 李亨 (756) 46 7 52 玄宗第三子 初封陕王,蓰封忠王,开元二十五年太子李瑛被废,李亨被立为皇太子,755年,安禄山叛乱,次年六月陷潼关,亨随玄宗出逃,至马嵬驿,与玄宗分道,北上灵武,七月,即帝位于灵武,遥尊玄宗为太上皇
宝应、广德、永泰、大历 代宗 李豫 (762) 37 18 54 肃宗长子 初封广平郡王,后封楚王,蓰封成王,758年被立为皇太子,762年以太子嗣位
建中、兴元、贞元、宝应 德宗 李适 (779) 38 27 64 代宗长子 初封奉节郡王,进封鲁王、雍王、764年被立为皇太子,代宗死,以太子即位
永贞 顺宗 李诵 (805) 45 46 德宗长子 初封宣城郡王,进封宣王,德宗即位后立为皇太子,以太子即位,改元永贞,实行革新,同年八月,宦官俱文珍等逼帝退位,称太上皇,在位实八个月
元和 宪宗 李纯 (805) 28 16 43 顺宗长子 初封广平郡王,顺宗时被立为皇太子,永贞元年(805年)八月,被官逼顺宗退位,拥立太子
元和、长庆 穆宗 李恒 (820年) 26 5 30 宪宗第三子 初封建安郡王,进封遂王,元和七年被立为皇太子,宪宗死,以皇太子即位
长庆、宝历 敬宗 李湛 (824年) 16 3 18 穆宗长子 初封鄂王,长庆二年被立为太子,穆宗死,以太自嗣位,后被宦官刘克明杀死
宝历、大和、开成 文宗 李昂 (827) 19 14 32 穆宗第二子 即位前封江王,宦官刘克明等杀敬宗,拥其弟李昂既帝位
开成、会昌 武宗 李炎 (840) 27 7 33 穆宗第五子 即位前封颖王,开成五年(840年)正月,文宗病重,宦官仇士良等拥立李炎为皇太弟,废太子成美为陈王,文宗死,炎以皇太弟嗣位,后以服用金丹病死
会昌、大中 宣宗 李忱 (846) 37 14 50 宪宗第十三子,穆宗弟 穆宗时封光王,武宗时立为皇太子叔,武宗死,由宦官拥立为帝,后服用长生药中毒而死
大中、咸通 懿宗 李凗 (859) 27 15 41 宣宗长子 武宗时封郓王、宣宗死,宦官王实等矫诏,立以为皇太子,旋即位
咸通、乾符、广明、中和、光启、文德 僖宗 李擐 (873) 12 16 37 懿宗第五子 即位前封晋王,懿宗病死,宦官刘行深等杀懿宗年长诸子,立擐为皇太子,懿宗死,擐嗣位
文德、龙纪、大顺、景福、乾宁、光化、天复、天佑 昭宗 李晔 (888) 21 17 38 懿宗第七子 懿宗时封寿王,僖宗病死,宦官杨复恭立晔为皇太弟,僖宗死,晔即位,天复四年(904年)朱全盅、忠逼帝迁都洛阳,同年八月杀之
天佑 哀帝 李祝 (904) 13 4 17 昭宗第九子 乾宁时封辉王,天复四年(904年)八月,朱全忠杀宣帝,立祝为皇帝,天佑四年(907年)帝僤位于朱全忠,唐亡,帝被封为济阴王,次年被鸩杀
《伪装者》中,于曼丽作为女二号,被众多观众当做了女一号,而真正的女一号程锦云被实力碾压。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结局就是这张婚纱照……
从角色设定来说:
于曼丽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美艳的不可方物,但却带着刺,任何人要接近她,首先就要做好被刺的准备。于曼丽没有深刻的民族主义感,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爱的人。幼时的痛苦和孤寂,少年时来之不易的短暂幸福,成年后的波折扭曲,让于曼丽这个角色深入人心,人们在同情她悲惨经历的同时,也会为她的坚韧和抗争骄傲!这个人物的层次感很丰富。
程锦云就像一朵纯洁的百合,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普通人眼中完美的结婚对象。优越的家庭背景,同时受过传统教育和西方先进思想。这些因素导致,程锦云可以为了自己的革命理想而不顾一切。这个角色是刚正不阿的,是政治理想大于个体的,层次比较单一。
从感情上来说:
于曼丽对明台的感情是纯粹的,是因为爱他,所以回到军校;是因为爱他,所以不愿意用自己的身世去留住他;是因为爱他,所以瞒着他军统走私的勾当……同样,明台对于曼丽的感情也远超过生死搭档。明台为了于曼丽的,为她回到军校,要带她去维也纳,为她抗下责任……于曼丽在程锦云出现之前已经是观众心中认可的女主角,与明台组了CP。
程锦云和明台的感情是建立信仰的基础上。程锦云从出场开始的信仰就是国家,她引导了明台为国家理想奋斗。程锦云的性格在很大程度上与明台的大姐明镜相像,她成熟独立有主见,所以明台对程锦云有种对大姐的依赖感情在。
从扮相上来说:
于曼丽作为女二号,出场时间比女一号早,服装更多,扮相比女一号美艳很多。于曼丽的旗袍装,是被很多观众津津乐道。
然而,程锦云的装扮都以稳重为主,就算穿礼服,也是黑色系的,不够惊艳。不过,程锦云的长相更符合民国时代的审美眼光。
其实,于曼丽的扮演者——宋轶和程锦云的扮演者——王乐君都是有演技的。只不过于曼丽发挥的空间比较大,把这个角色演绎得很生动程锦云这个角色本身不讨巧,表演中规中矩,不够出彩。
说到宋轶,她在这几年内爆火,还是因为2015年左右大火的电视剧《伪装者》。宋轶在里面饰演女特工于曼丽这个角色。最后,于曼丽因为不连累男主角明台而做了牺牲。大家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几乎都泪崩,而且在剧中米男主角明台的官配是陈景云,并不是于曼丽,大家也非常遗憾。并且都几乎占明台和于曼丽的cp。同时因为颂伊在剧中的旗袍也频频登上热搜。因为她在剧中的旗袍非常漂亮。在《伪装者》结束播出之后,于曼丽这个角色被大家广为熟知。宋轶也逐渐火了起来。宋轶在《伪装者》之后也出演了多部电视剧,包括小楼昨夜又东风,还有都市偶像剧星途璀璨。之后张若昀,陈道明等人主演的《庆余年》播出后,宋轶也在里面饰演了角色扮演的是张若昀的妹妹。宋轶饰演的范若若在青云岩中,虽然戏份并不多。但是一出场也是夺得了观众的喜爱,因为范若若的扮相十分漂亮,而且非常古风美。之后,宋轶也因为这个角色而登上热搜。大家都把宋轶教程宋体,因为宋轶中的这个轶和铁非常像。之后宋轶也凭借着角色和演技大火之后,宋轶在虎扑的排名中也非常靠前。而且宋轶在《庆余年》。中与郭麒麟搭档是阎杰弟。在最近热播的电视剧赘婿中,送一盒郭麒麟再次搭档。这次他们二人饰演的是夫妻,也让观众联想到了在《庆余年》中的表演。在去年有网传将翻拍之前大火的经典国产电视剧《粉红女郎》。而之后就传出了演员有宋轶等人。近期爱的理想生活播出由宋轶樱桃等人主演。就是翻拍自《粉红女郎》。宋轶在里面的搭配十分漂亮。
是飞粉色8月里的。
黑色的轿车停在一栋破败的老宅前,车内走下一个年轻挺拔的男子。
老宅的门虚掩着,透着凉意的暮秋的风,将如血的枫叶送到他的脚下。男子的脚步坚定,沉稳的足音回响在一片空旷死寂之中。
正厅的楹木上,是层层叠叠的白纱,挽幛和白幡斜靠在剥了漆的木柱上,在风中猎猎作响。正厅已经布置成灵堂,中间的苇席上,是跪地端端正正的白素芸。
“你来了。”她并未转身,只是哑着嗓音,僵硬的挺直后背。灵堂上悬着两幅照片,正是她至爱的双亲。“你可满意?”白素芸淡淡一笑,像一抹离魂,带着垂死的控诉,只是这凄哀的控诉,再也伤不了他一丝一毫。
“我不满意。”男子的声音伴着一阵穿堂风抵达她的心房,让白素芸仅着单衣的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白家带给陆家的耻辱与伤害,绝不是几条人命就能偿还的,这一点,想是白家大小姐最清楚不过的。”闻言,白素芸努力想要站起身子,但她实在跪了太久,双腿早已麻木。陆审言只是冷眼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狼狈地扶住祭台的边缘。
“你还要怎样?”那曾如星子一般璀璨的美眸,如今只剩下无底的空洞,没有焦距的落在男子的脸上。
“我要你嫁给我。”陆审言倾了身子,双手扶住她瘦削的肩。“就在这灵堂里举行我们的婚礼,让整个上海看我们的笑话。”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仿佛夹带着寒冰利刃一般刺向遍体鳞伤的她。
“你以前也说过这句话。”白素芸闭了眼,陷入冗长的回忆里。那时候,这个男人也是同样的霸道。他将吻印在她的眉心,他说,白素芸,我要你嫁给我。
那原本干涸了的眼,竟无端地淌下泪来。
男子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的泪痕,“白素芸,你知不知道,从前我可以为了你的一滴泪而疯狂。”“我知道。”白素芸悲戚地应道,“可我,却背叛了你。”
准确地说,是白家背叛了陆家。白正群打着陆敬之的名号挪用了大笔的公款炒公债,结果赔的分文不剩。那曾是桃园结义的兄弟啊,白父却为了逃避责任将陆敬之推入了火坑。
陆审言在一日之内便家破人亡。那一年,他刚及弱冠。他在香港的一位远亲过来替陆家夫妇办好了丧事,打算带他一起回香港。
陆审言趁着夜闯入了白家,他相信她是无辜的,他要带她一起走。
可十六岁的白素芸并没有跟他一起离开,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白家的家丁殴打的奄奄一息。
他的心,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死的吧。
时光飞逝,如今的陆审言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他只在香港待了了四年,随后便去了狼烟四起的北平。乱世呵,总是能出英雄的。诚如他,现在早已不再是那个在棍棒之下受尽屈辱的少年。上海军区的副司令官,这样的名号,只消动一根手指,便能轻易地扳倒白正群。
他的复仇计划进行的有声有色。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白素芸徒劳的问,希望这个男人可以打发慈悲早日结束她的痛苦。
“我舍不得。”他附上她小巧的耳廓,低笑着开口:“我舍不得让你死了痛快。”
白素芸像是认了命一般地垂下羽睫,“审言,权当这是我亏欠你的。”“这本就是你亏欠我的。”男子脸上的镇定与自持统统消失不见,“你不要装作事不关己的模样。白正群让我丧家,可真正将刀插在我胸口的人,却是你,白素芸。”那一夜,他被打得皮开肉绽,几乎成为这十年里无法摆脱的梦魇。而她的拒绝,终于成为那些伤口的元凶,让他的疼痛,再不能停歇。
“婚期定在五日后。”他转身的时候带起来一阵细微的风,让她感到沁心的寒意。
她终于要成为他的妻,却是源于他对她的恨。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婚礼,很快便在大上海引起了轰动。年轻有为的军官要迎娶一位不知名的家道中落的大家小姐,一时之间竟涌现出了无数版本的感人故事。
她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月牙白的旗袍是现拿去改的,白素芸明显清减了不少,先前的尺码早已不合适了,云纹底的缎面是他最喜欢的料子。她的脸上扑了粉,淡淡的研制晕染出蔷薇般的绯红。她仍旧的美的,不仅保留着十六岁时的娇羞,还增添了二十六岁的妩媚。
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她竟还如此的惦记着与他的婚礼,仿佛是多么在乎他一般的。
陆审言缓步向前,不忍心再看她。
“审言,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想要嫁给你的心,从来没有改变。审言,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曾一起听过一个传说,如果找到一种叫做洛颜生的话,那么神明就可以帮忙实现一个愿望。审言,审言。”白素芸摊开掌心,上面有一篇早已枯萎的粉色花瓣。“你走了之后,我真的找到了一朵。可我舍不得许愿,我想等你回来。”
陆审言拾起那片花瓣,狠狠的在指尖揉碎。“白素芸,你是在表演话剧么?”她以为他还是那个无知的少年么,讲几句情话流几滴眼泪就可以让他赴汤蹈火。
“爱你的那个陆审言已经死了。”他宣判了自己的死刑,也是她的。
这一场婚礼没有宾客没有酒席。他带了一对戒指,一枚套在她纤细的无名指,另一枚,随手丢在了院子前的天井里。白素芸默默承受着,如果她的软弱可以让他好过一点,那么她就甘愿了。
她成了陆家的大少奶奶。陆审言出了一大笔钱将陆家的旧宅修缮一新。屈辱的过去已经不能改写,但他还有未来可以操纵。
白素芸随陆审言下车,日光的曝晒让她有些晕眩,步子走得踉踉跄跄,极不稳当。院子里的女佣慌张得迎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却意外的发现漂亮的女主人颊边,分明地淌过两道晕开的泪痕。
“送少奶奶回房。”陆审言不耐地挥一挥手,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烦躁。
“少奶奶,你是不是因为少爷将婚礼办的太简单所以委屈,小珍虽只是个丫头,但也……”“你说你叫小珍?”白素芸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仿佛完全不受影响一般。“少奶奶,你真的不在意?”小珍心直口快惯了,最看不得这种忍气吞声的女人。
“审言的心里有我。”她像是对小珍解释,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审言。”小珍学着白素芸的样子念一遍这两个字,总觉得自己念不出那种欲语还休的意味深长。
少爷和少奶奶分房的事情早就在下人中间传开了。这下子,少爷和少奶奶感情不和便是铁证如山了。小珍被派来照顾白素芸的日常起居,连着半个多月没见着陆审言的影子。
连最起码的尊重与客套都省去了,怕是根本就不是感情不和,那是,根本没有感情。
小珍想起那一双含泪的美眸,那分明是缠绵悱恻的啊,怎么会没有感情。而且,若是不喜欢,少爷更没有理由迎娶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真是想不明白。
“小珍,上午我会出去一会儿,若是审言问起……”“少奶奶说得珍儿心里酸。”这丫头嘴虽然利,但心儿却真是疼人。白素芸愣一愣,自嘲地笑起来,“罢了,他决计是不会管我的。”
黄包车驰行在热闹的街上,很快便融入了车流之中。
“温良,贵宁的物资被劫,你现在是否已经有了线索?”偌大的议事厅,两个外表极为出色的男子正在商议军务,而发话的陆审言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蒋正林。”段温良曲起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红木的八仙桌,“他必定是派了卧底来。”
“你最近有些心不在焉。”陆审言将手中的电报搁到桌上,“今天刚从情报局传过来的。”段温良神色自若,忽又像忆起了什么似的开口:“你真的同白素芸成婚了?”婚礼的女主角,陆审言对外隐瞒的很好,白素芸只是他猜测的最佳人选。“呵。”男子凉薄的笑意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我娶她不好么?”段温良不点头不摇头,只看着他言不由衷的表情,感到有些陌生。想必他对那白素芸是极在意的把,否则怎会被爱恨蒙蔽了双眼。
黄包车在老宅门前停下,白素芸付了车资便匆匆向里面赶。
院子里的天井并不深,只是周围湿滑不太容易攀爬。白素芸趴在井边仔细地向里头察看着。风扶动了旁边的几颗枫树,叶子簌簌地响,仿佛一首遥远而古朴的歌谣,让她不自觉间,湿了眼眶。
白素芸终究没有找见那枚戒指。她笑自己傻,那日陆审言只是随手一扔,并不一定落在了天井。她八成是眼花没有看清楚,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缘分,果真不是能强求的。
她自地上爬起来,拂去了襟上的尘土,走得头也不回。
“少……少爷。”小珍的伶俐劲儿全不见,现下只剩下腿打颤儿的份儿。陆审言望一眼东厢紧闭的房门,没来由的一阵不快。“少奶奶晨起了没有?”“起来了……没有……”小珍额角冒着汗,心想今儿少爷是不是吃错了,竟让想起了自己的娇妻。小珍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答话,应得自然是乱七八糟。
“叫她出来。”陆审言看着这失常的丫头,自然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他一向不喜欢虚与委蛇,索性叫她出来问个清楚。
“少奶奶恐怕……对,少奶奶身子不便。”小珍稳一稳心神,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大婚之后,少爷一直故意冷落少奶奶,但少奶奶对少爷痴心不改,每夜都痴痴地立在寒露中等少爷归来。几日前因相思过度夜深露重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因为怕传染给少爷,所以……”小珍胡诌一通,自己都要被感动的潸然泪下。
“好个痴心不改。”陆审言唇畔的笑意带着冰冷的讽刺,“既然我的夫人如此善解人意,那我这个做丈夫的哪有不敬重她的道理。给我开门!”
“少爷……”小珍欲言又止,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小珍,我回来了。”白素芸的声音自前堂传来,让冯小珍险些晕死过去。天要亡她啊!
陆审言并不惊异。她当真以为他会心那些蠢话么!
“小珍。”白素芸的脸色一僵,几乎不能相信他的到来。“审言,今日不忙了么?”陆审言摆一摆手,示意小珍退下。
“自然是忙的。不过,听闻我的大少奶奶相思过度又偶感风寒,哪里有不来探望的道理。”白素芸一时明白不过,也不知怎样反驳。“你那丫头,挡驾的功夫着实蹩脚。不过那一句痴心不改倒是说在我心坎儿上去了。”他的言辞露骨而刻薄,让白素芸毫无招架之力。“不要羞辱我。”她的声音低若蚊呐,带着乞求。“你明明知道我承受不起这样的罪名。”“那好,白素芸,我问你,你是不是如那丫头所言,日日盼我来见你。”
白素芸不知小珍乱说了什么,只是他这突然地莫名的温柔让她的心头一暖,竟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与欣喜。她低头盯着脚尖,轻应了一声。她说不出那种露骨的话,可她的情意是真的。
“真是感人肺腑。”陆审言深受钳起她尖俏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方才,你去哪儿了?”白素芸不愿据实以报,也不愿故意欺骗,只能一径的沉默。
男子的耐性终于消磨殆尽。
他自她的发件取下那没小巧的枫叶。这红叶,他可眼熟的很。
“你会白府做什么?”他的嗓音已带了薄怒,“因为被我冷落了心里苦,所以想要逃么!是呵,十年前我便带不走你,十年后,我亦留不住你。可白素芸,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白素芸的唇边,突然绽开了凄美的笑花。
“审言,那时的你,该是多么爱我。”她眸里盈满了泪可就是不肯落。“所以现在你恨我,我并不怨你。”
“若我再娶别的女人进门呢?”陆审言说的毫不在意,如愿以偿地看着她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她颤抖着伸出手抚过他英俊的面容,如同触摸一个一个梦境一般小心翼翼。
“审言,我不怨你。”她的话那么轻柔,在寒风中呜咽着破碎。陆审言望着他,眸底的坚冰几欲崩塌。那溶在骨血里的是爱是恨他早已分辨不清。他只觉得悲痛绝望,便要拉她一起坠入这悲痛绝望的深渊。
陆家进来真是喜事连连。几日前陆审言不动声色的娶了个大少奶奶也只是在报上登了消息。而如今,却要大张旗鼓的迎娶个二房。
酒席定在了“黄金宫”,连白素芸也收了一张帖子。喜庆场面她不方便穿的太素淡,便挑了一件玫瑰红的苏绣旗袍,配一条开什米的黑色披肩。小珍为她绾了头发,描了淡妆。
新娘子据说是个戏子,刚值双十年华,名唤蒋婉莹。白素芸到了酒店,果真见那女孩子言笑晏晏,清纯可爱。白素芸强笑着迎上前去,先给陆审言问了安,这才转向蒋婉莹。
“莹妹妹人生得果然乖巧,素芸着实喜欢。日后我同妹妹共侍一夫,还望一家人和和气气,幸福美满。”白素芸说的波澜不惊,小珍却听得眼泪汪汪。
旁的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昨晚她无疑间听见白素芸在房内反复练习这一句话,中间哭岔了气好几次。
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说出“共侍一夫”这种话的吧。就算她冯小珍只是个下人,也绝不愿受这种委屈的。
白素芸自皓腕褪下一只青玉镯子递到蒋婉莹面前,“区区薄礼,还望妹妹笑纳。”
蒋婉莹亦是笑着伸手接过,不料手下一滑,那只价值不菲的镯子便摔在地上跌碎成好几半。蒋婉莹掩嘴娇呼,“哎呀,看来姐姐的好意莹儿是无福消受了。”分明是一语双关了。
小珍望一眼陆审言,感觉少爷有些怪怪的。下人一向最会察言观色,小珍总觉得陆审言的眼睛里好想藏了什么秘密,表面看上去是冰冷的,但却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让人无法猜透。
白素芸俯身拾了镯子的残骸,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努力压抑着不住上涌的悲酸。“若是无事,素芸先去落席了。”
一粒血珠自她的指尖滑落,染红了他的视线。
她当真是圣女么?竟然还可以如此大方得体!陆审言只觉得胸口翻涌着一团火气,越烧越烈。
可是,若她撒泼哭闹以死相逼呢……那正是他想见的……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愧疚和怜惜了。
“少奶奶,你……你的手流血了。”白素芸置若罔闻,只僵硬得坐入席间。席间的多是上流军阀政要的正房,大都是不认得白素芸的,索性绕开她去,谈论些出格的床帏秘事,刺耳的笑声让白素芸几近崩溃。
她还是在等的吧,在等陆审言回心转意。只是今日的是蒋婉莹,明日又会是谁呢。
“小珍,找饭店的理事给我另开一个雅间,再叫几瓶烈一点的酒。”“少奶奶?”“叫你去你就去,罗嗦什么!”白素芸一发狠,那碎玉整个儿的划破皮肉,扎进她手心里去了。
就让她醉一场,就让她放下伪装自私的放纵一次,反正,他是不会在意的。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料想他也无暇顾及她的吧。
“少奶奶,你还是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空腹喝酒太伤身子了。”小珍端上一碟松云糕柔声劝道。白素芸挥手将碗碟打翻,任性地像个小孩子。“你一定在笑话我吧。罢了。罢了。”“少奶奶,你别这样了,小珍心里不好受。”小珍取出随身带着的手帕为白素芸擦拭着流个不停的鲜血。“少奶奶,你忍一忍,这玉扎进肉里了,我帮你拔出来。”
那血肉模糊的手掌心让小珍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淌下来,“少奶奶,你何苦这样傻。”
原来她还是会痛的啊。白素芸笑着摇摇头,“珍儿,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小珍叹一口气,不得不退下。
她想象的到外头是怎样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这空寂的雅间便是她最后的避难所。浓烈的液体自喉间翻滚而下,烧灼着她模糊的意识。
果然是应了那一句。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这世间,哪来那么些花好月圆才子佳人。
敬酒的一对新人又换了一桌宾客。
那个位子,竟然空了。
蒋婉莹扯一扯陆审言的袖子,“审言,该致辞了。”陆审言并不看她,而是转向了与白素芸同席的一位太太。“刘太太,你可知这个位子上的夫人去了哪里?”“哦!那个半死不活的……”刘太太停一停,一脸厌恶地继续道:“好像另外叫了房间喝酒去了。”
“真是失礼了,刘太太,那是我女眷。”陆审言的声音带着滴水成冰的寒意。白素芸是他的女人,就算要被羞辱,也只有他才有资格!
刘太太滑稽地张大嘴巴,半晌也合不拢。
“少爷,你不能进。”小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又或者,她早就看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顺眼很久了。她可是什么都不怕,就算要被赶出陆家还可以找别的大户当差。现在,她只想让白素芸一个人静静地为自己疗伤,免得又因为这个男人伤的肝肠寸断。
“你吃我陆家的粮食,胆子倒是养得肥。给我让开!”冯小珍腿下一软,差点就要跪在地上。他对她这个丫头尚且如此粗暴,若真让他进去见了白素芸,那还了得。思及此,小珍什么也顾不得了。
“陆审言,你当真要让少奶奶死了才甘心么!?”
陆审言胸口一窒,仿佛给人揍了一拳。待他缓过神来,只剩下狂乱的心跳。
“贱人,你竟敢咒她!”他甩手一个耳光,打得冯小珍眼前直冒星星。
“那不正是你所想的么?娶回她却又故意冷落她,憎恨她,羞辱她。我也想给你一巴掌,可我知道,少奶奶她舍不得你。陆审言,我告诉你,今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进去再伤她的心。”
那高高在上的倨傲男子,突然就流露出悲怆的神色。那么真实的哀恸,同白素芸眉宇间的如出一辙。
“啪。”屋内传来一阵清脆的碎裂声。陆审言胸口一震,旋即用力推开那挡在门前的丫头,闯了进去。
白素芸抬了醉眼,痴痴地望着向自己走来的男子。“少爷,您来了呵。”她说着不着调的话,笨拙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不是少爷。”他已在狂怒的边缘,耳畔却不断回响着那个丫头的控诉。
“陆审言?”她僵着舌头,念地一板一眼。“你不是这样叫我的,白素芸,你从前不是这样叫我的!”他用力摇晃着她的肩。从前无论他怎样待她,她总会唤他“审言”。那两个字辗转在她的唇齿之间,总是生有无限的情意。
她的转变让陆审言不禁惊慌失措,如坠冰窖。
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那些情意全都消失不见了……
“白素芸!”“审言,老人们常说,人在将死的时候都会见到最想见的人。现在看来是没错的了。”她伸手环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前。“审言,我只是害怕你不知道,我只是害怕你不相信。”她的声音哽住了,“你曾允诺过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却骗了我。我去天井找那枚戒指,可我始终也不能找到。”“你要我知道什么?你要我信什么?”他轻抬起她的小脸,凝视着她含泪的美眸。
“我爱你,可是,我们可能注定有缘无……”
“我不准你乱说。”
他深切地吻她,带着惩戒与自责,久久不肯停息。
“少奶奶,你真是太让珍儿伤心了。”冯小珍一晚上都不知道念了多少回。“明明是有情人造有情事,你今夜何不留下少爷。”白素芸笑一笑,执了小珍的手,“你待我好,向着我,我都知道。只是今晚是莹儿同审言的新婚之夜,我不想让婉莹恨我。”
“蒋婉莹,我原只是买你回来做戏。你自然也不要太得寸进尺。这个二姨太是虚的,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蒋婉莹怯怯地点一点头,却是一脸委屈的样子。陆审言不想同白素芸解释太多,索性假装在这里过夜,造成两人同房的假象。
第二日,陆审言待了白素芸一道去了南京。白素芸枕在车座上,偏了头看他,“审言,我幸福的不知要如何是好了。”陆审言侧脸笼罩着午后的暖阳里,带了迷人的笑意。“白素芸,你终于长大了。”
这男人呵,少年时便宣言要娶她,如今,终成了眷属,他本该等的心焦了吧,才说这样孩子气的话。
“白素芸,我会为你再寻一朵洛颜生。我要同你白头偕老。”白素芸用力地点头再点头。她爱惨了这个男人,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她都要同他一起,永不分离。
几个时辰的车程在情意绵绵中度的飞快。
他竟带她去了珍珠泉。那传闻中的清泉莹如白玉,美若珍珠。
他将她柔软的销售包覆与壮心,微笑着开口:“白素芸,我已经将这眼清泉卖给你了。”白素芸吃惊的微张了小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很早之前的事了,花了不少钱。”陆审言见她还是回不过神,索性低了头,吻住她的樱唇。
“你受了我的厚赠,在这泉涌尽之前,便是我的人。”
“好姐姐,你可以一定要帮帮莹儿。”大清早,蒋婉莹刚进了戏班就扑到师姐杜雨荷的怀里。杜雨荷故作惊异得开口:“钓了陆审言那么个金龟,你竟还有苦水,真是新鲜事。”“姐姐净说些风凉话。妹妹虽是嫁了陆审言,却是做小,上头还骑着一个白素芸。她原本是不受宠的,可昨日不知用了什么妖魔诡计,竟把陆审言迷得团团转。好姐姐你,你可以一定要帮莹儿想想办法。”杜雨荷冷哼一声 ,“戏班里那个丫头有你精。不过看在你叫我一声姐姐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提点提点你。像陆审言那样的男人眼睛里自然是容不得沙子的,而女人,所能犯下的最不可饶恕的罪行,不过是背叛。我话已至此,还望妹妹自己参悟吧。”
蒋婉莹面上谢过了,心里却想着杜雨荷真是歹毒。不过,若真的能除掉白素芸,倒是值得一试。
“素芸。”刚过晌午,陆审言的车便停在了门口。好事多磨,他现下是真正体会到了。
“审言,有什么急事么?”她站在他旁边,笑得温婉含情。“日本屡挑事端,几日前在湖北军政府制造了好几桩惨案,我得和温良过去一阵子。”“走得很急么?”她垂下眼,掩饰掉语气中的失落。陆审言执了她的手,将那一枚银戒放入她的手心。“白素芸,这次你一定要收好我的心。等我回来,我会把我欠你的,都还给你。”
她攥着那一枚银戒,目送他驱车离开。
“审言,这份承诺,我会记着,至死不忘。”她轻扬的樱唇如枝上灼灼的海棠,娇艳明媚。
蒋婉莹躲在回廊的阴影里,偷听完两个人情意绵绵的谈话。蓦地,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素芸姐姐,我们一通去庙里为审言祈福好不好,我听旁人说这次去湖北是很危险的,我好担心的。”小珍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刚想开口便被白素芸拦下。“妹妹真是有心,和素芸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听说景云寺香火很好地,佛祖也很灵,不知姐姐意下如何?”白素芸笑着应下了。
“少奶奶,你难道不讨厌蒋婉莹么?她美则美矣,但骨子里就有些歪风邪气,让人看了就不舒服。”“你啊,这张嘴,真不知是福是祸呢。”白素芸无奈叹道。
“姐姐,我们是去给夫君求平安,你带个丫头,妹妹心里别扭。”小珍了解白素芸的性子,索性识趣地留在寺外等候。
“老方丈,我们是来给远行的夫君求平安,不知该行什么礼。”蒋婉莹耐心询问着。“两位女施主若诚心求拜,应先去静心阁静心念佛一个时辰,然后来大殿求签即可。”
白素芸和蒋婉莹依言转了身,要去寻那静心阁。
“且慢,二位施主。”老方丈出声留住二人,“静心阁是养心之地。二位施主不可带了这身外之物进去。景海。”老方丈唤来那名叫做景海的小沙弥,“替二位女施主保管好物品。”白素芸和蒋婉莹只好将身上的首饰取下,连同带来的提包一并交给了那个小沙弥。
蒋婉莹轻轻松松就得到了那枚银戒。
“陆审言,现在你的心可落在我手里了。”她知道,那戒指绝对是个物超所值的筹码,随时都可以将白素芸炸得粉身碎骨,永不翻身。
从景云寺回来之后,余下的几日两人都相处的很好。虽然小珍看的不自在,但见少奶奶高兴,也就不好插话了。
小别果然是胜了新婚。陆审言风尘仆仆地一进门便把她揽在怀里,亲了又亲。即使是在湖北杀敌的前线上,他心里记挂地也是这个小女人。
“审言。”她羞得将脸埋进他胸口,“院子里会有人看的。”“怕你的情郎看见?”他打趣她道。白素芸撅了樱唇,不依地开口,“你若再不回来,素芸才要将那情郎领回家来了。”她本意是要“千里寻夫”,但不知怎地,陆审言并不喜欢这一句玩笑话。
“审言,你回来了,素芸姐姐,你……”蒋婉莹故意把话说得遮遮掩掩,果然挑起了陆审言的兴趣。“有事就说。”白素芸也催促起来。“素芸姐姐,外头有人找你呢。”蒋婉莹偷瞄陆审言一眼,继续说道:“他还说了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诨话,分明是要败坏了姐姐的名声。”
白素芸几乎是被陆审言拽到了门边。她的心好痛好痛,因为他对她的不信任。
门外的是个陌生的俊朗男子,一见到白素芸,竟流下了眼泪。“素芸,你忘记答应过我的么,你说你要离开那个冷血的男人,天涯海角也要随我一起,你说……”“我什么也没说,我根本也不认得你!”她愤怒得反驳他,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素芸,素芸。”男子发疯地大叫,企图挣脱身旁家丁的束缚,那痴情绝望的模样,看了还真叫人动容。“一定是陆审言,一定是他不让你跟我走!”陆审言的眸光一寸一寸地冷下去,终于,再也没有了温度。“审言,我不认得他,我真的……”白素芸惊慌得抓住他的手。
而陆审言,只是很轻很轻地……推开她。
蒋婉莹对那男子使一个眼色,娇呵出声:“你口口声声说与我素芸姐姐有旧情,可有什么证据?”
“她有送过我一枚银戒。”白素芸几乎要晕厥了。对方的准备如此充足,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
“素芸对我说,这是陆审言的心。但她从来也不要,素芸,我……”“够了。”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她不再是害怕和惊慌,她已经绝望了。
她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动物,随时都是被屠宰的命运。
“你不用说了。”陆审言自腰间取了枪,面无表情地指向那痴情的男子,“你妄图染指我的女人,下场就只有一个。”“审言。”从事他是个位高权重的司令官,可这当街杀人的罪名也是不小的吧。
“你要替他求情么?”他扣在扳机的食指微微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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