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红酒般,时而清香,时而浓烈,下面我整理了 散文 朗诵 女人红酒,供你阅读参考。
散文朗诵 女人红酒篇01
葡萄酒按颜色可分为白葡萄酒,红葡萄,还有玫瑰红葡萄。人按性别可分为男人,女人。葡萄酒又可分为适合饮用期和不适合饮用期。所以人们把对方分为,适合结婚的和不适合结婚的。
每个酒庄的背后,都有一个 故事 。每个人的背后,也都有一个故事。酒庄希望每年都会是一个好年份,男人希望每个女人都会是一个好女人。酒标的好坏,不能决定红酒的品质。正如,人的外表,不能决定人的品性。标签很花哨的红酒,通常品质都不怎么样。就像浓妆艳沫的女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内涵。
影响红酒的因素有很多,比如产区,庄园,年份。影响感情的因素有很多,比如地区,家庭,年龄。年份,反映的是葡萄采摘当年的气候。年龄,代表的是一个人的生命长度。
不同的庄园,因为当年天气不一样。所以,葡萄的品质也不一样。不同的人,因为生活经历不一样,个人的阅历也不一样。越是肥沃的土地,越是酿不出好酒。人也是一样,越是家境优越的,越是经不起挫折。好的土壤碰到好的年份再加上好的酿酒师,才有好酒。对的地点加上对的时间再碰到对的人,才是爱情。
默默无名的酒庄,有时却有惊世之酿。要知道:自古寒门出贵子,从来纨绔少伟男。红酒,就像人的一生。经历着成长期,成熟期,衰老期。
红酒更像美人,醒酒就是叫醒美人起床,你不叫醒她,怎么和她交流?醒酒需要时间,爱情需要考验。好酒通常都会有些酒渣。出色的人,也通常都会有明显的缺点。
如果你不去品尝,你怎么知道红酒的好不好?正如生活中,如果你不敢于尝试,你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没有开瓶前,我们并不知道这一瓶红酒会是怎么样的。就好像,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钟将要发生什么。
不是每瓶红酒,都会让你觉得物有所值。不是每个人,都值着让你为之付出所有。红酒倒在杯子里面,才能发现它的原味。女人卸掉妆以后,才能发现她的原状。
品酒与醉酒的区别在于,一个是心灵的享受,一个是身体的难受。红酒,不能相互比较的,只能说各有特点。女人,不能相互对比的,只能说独一无二。
红酒讲究平衡,生活讲究平淡。爱情与品酒,其实是一样的道理。太早,过于青涩。太晚,又错失了风味。什么叫好酒?我深爱的,就是最好的。
散文朗诵 女人红酒篇02
有一种酒,虽不甘冽,却让人迷醉。
有一种女人,妖艳而蚀骨,让人久久不能释怀。
当这样的酒遇到了这样的女子,必然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美丽。
——题记
向晚的黄昏里,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茶楼一隅等朋友,透过窗户,可以清晰地看到对面那所华丽的酒吧。也许是天色不算晚,酒吧里几乎没人,门也是敞开的。有这样一幅画面吸引了我的眼睛:一个精致的女子,手握一只细长的高脚杯,半杯如血的红酒,在耀眼的灯光下独饮,她妩媚妖艳,恍若夜色下的狐精,有种蚀骨的诱惑......
我的视线一直定格在她的身上,却忽略了朋友许久不到的时间。手机终于响了,朋友因为有事不能来了,我便悠闲而镇定的享受起这片刻的宁静来。其实,还有一种潜意识的目的在里面,想再看看那个喝着红酒的女人。
当我再次把注意力放到对面的酒吧时,却发现人影消失,唯留余香在眼底。
红酒是酒中的精魂,飘渺于生命的内在,又令心灵交融;她是有生命的,来自于天地恩赐,日月光泽;她幌如披着柔幔的处女,娇憨清新,浓淡相宜。试想:恋上红酒的女人会是怎样的摄人魂魄?
记得十几年前,看张艺谋的电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那个被称作小金宝的女人,一袭红色的缎面绣花旗袍,手捧一杯红酒,如血的嘴唇,像个黑夜里的幽灵,缓缓地从人群里走过,不时的会发出一两下笑声。顿时,周围的眼眸都围着她转。知道剧情里,她只是个歌女,出身卑微,但这也不足以抹杀她妩媚的娇态。
妈妈不喜欢这样的电影,缘于里面出现这样的女主角,她说,乱七八糟的东西对我身心影响。于我,后来再看到类似的片段,便走开了,但心里总有一份遗憾。
一直不曾接触红酒,总觉得这样的酒离我的生活甚远。很多时候,一杯淡淡的茶水便是我最惬意的日子。
那年,一个南方的男孩走进了我即将结束的大学生活。一天,我四处忙碌找工作,他用一桌亲手做好的饭菜邀请我。饭桌上,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我有些许感动。当嘴唇触到酒杯的那一刹那间,我有一种恍惚,一种难以言表的迷醉在周身发散。看红酒体灵透醇和,酒韵迷人,酒色呈宝石光泽,酒香馨悠,令我心神摇曳,唇齿流芳。终,也只是一杯红酒的感情,他却不是我一生的翩翩少年,我在酒的醉香里,结束了我们短暂的情谊,也送走了要远离的他。
岁月,平淡而过,红酒于我只储存在记忆里。
总有一种怀旧的情结,喜欢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那个旗袍盛行的年代,大上海的百乐门歌舞厅里面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红酒和女子演绎着历史过渡时期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的生活,这里是人间天堂,这里也是人间地狱。于是,在我的心里,红酒和那些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可怜女子又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缠。
读到文字女子,我便第一个喜欢张爱玲。总会在幻想那个高雅而与世俗背离的女子,会不会在离开胡兰成后,也在红酒里醉生梦死一回?这我便无从得知。
我知道自己无法喝下红酒,因为我的心里有着丝丝缕缕的纠结,那份久远的凄美一直在心里作祟。
从不饮酒,更不懂得酒。日子在淡水中过去,走过每一天,只要有水有茶,我便开心宁静。远离了红酒,也远离了凄美而华丽的故事。
直到前几天,一个网友留言,听雨,写篇酒的文字吧!期待中。我的思绪突然被一种东西打开,酒,我从来不曾沾染过一滴,如果说有记忆的话,那么一定是红酒的那份美妙。
当我浅浅的斟一杯红酒,握起高脚杯,轻摇酒杯,让香气释放出来,放到鼻尖轻嗅,清香浓郁。放到唇边,啜饮一小口,让酒在舌尖溶动,感觉到汩汩的涩酸味夹杂着丝丝的甜。于是,我醉了,醉在自己营造的氛围中,久久不愿释怀......
有一种酒,虽不很甘冽,却让人迷醉;有一种女人,妖艳而蚀骨,让人久久不能释怀。当这样的酒遇到了这样的女子,必然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美丽。红酒女人,该是怎样的涩酸而又有着一丝甜?走进她们的余香,我却不懂她们的心思,只知道她们骨子里有着凄美的的东西,让人无法释怀。
散文朗诵 女人红酒篇03
有人说高山上的湖水,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
不知道是谁的眼泪可以汇聚成湖,不知道又是谁的忧伤竟如此绵长。
我的眼泪是高脚杯里暧昧的红酒。
我在无人的夜里酿泪为酒,那紫红色的液体便是我忧郁的眼泪。
喜欢红酒浪漫的味道,喜欢红酒透明的诱惑。更喜欢在红酒里沉醉我的心事,在红酒里浸泡我的冷漠。
很多事情不想去触摸,不敢去触摸,但忧伤的时候它们依旧很习惯的充斥在眼前。斟一杯红酒,静静地坐在窗口,任时光象水一般流淌,任心事如酒一样滑入愁肠。
我的酒杯装不下我的忧伤,我的酒杯也盛不下我的眼泪。沉醉在醉人的酒香里,任泪水肆意的流。这时候我不知道该思念谁,我也不知道谁会在此刻想起孤单的我。
每一段过逝的往事都是一种莫名的痛,只有经历过背叛的人才知道孤单的滋味。
每次喝醉的时候,就想拨通某个人的电话,明明知道电话那端是我不可企及的幸福,但依旧执着的把那个熟悉的号码烂记于心。
总是在喝酒的时候想起他的吻,那样轻柔,那样缠绵,就象我红唇边的酒。
离红酒越近,离人群越远,我孤单的心事,只有酒知道。我的忧伤就象水流进沙子一样,会在顷刻间渗透在红酒里面,酒入愁肠,化为眼泪又滴落在透明的高脚杯里。
如果说高山上的湖水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那我的眼泪又是挂在谁心田的那面湖水?
在他面前,我故做潇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我酿泪为酒,我的酒杯里放不下他浅浅的爱,我的手心里握不住我失去的年华。
此刻,我的容颜也象这暧昧的红酒,看似娇艳却冷冷的没有温度。
都说眼泪是男人最后的玫瑰,那红酒就一定是女人最后的眼泪……..
月在树影里婆娑,风在露珠上舞蹈,今夜,谁与我举杯同醉?
川岛芳子(又名金壁辉),这个被称为东方魔女的“男装女谍”,作为日本策动伪满独立、与国民党居间调停、互相勾结的“秘密武器”,在日本侵华战争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她曾参与“皇姑屯事件”、“9·18事变”、“满洲独立”等重大秘密活动,并亲自导演了震惊中外的“1.28”事变及营救秋鸿皇后等臭名昭著的卖国活动,成为日本谍报机关的“一枝花”,受到特务头子田中隆吉、土肥原贤二等的大加赞赏。
纵观川岛芳子的一生,可谓是不折不扣的大间谍、大汉奸,国民党必得把她作为第一号女汉奸处决,方泄国愤!
女子学校的神秘公主
70年前,松本高等女子学校的林荫大道上,人们常常会看到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扬鞭策马,绝尘而去。这位骑马上课.我行我素.放荡不羁、经常在上课时溜出去玩的女学生,就是日后作乱满蒙、声名狼籍的没有日本国籍的日本人——川岛芳子。
对女子学校的师生们来说,川岛芳子的身世就好象远隔日本海的“支那国”(支那是日本对中国的卑称)一样神秘。人们只知道她是日本著名的军国主义者、浪人川岛浪速的养女;只知道她来自一衣带水的中国;只知道她是一个十分可爱又十分富有挑逗性的“新女性”——在松本高校的纪念册上,曾有一篇题为“川岛芳子小姐的裸体照”的文章。
川岛芳子那种极具女性之天真烂漫而又多愁善感的表情,以及放浪不羁、横蛮任性的作风,不禁使人们对她充满了与日俱增的好奇感:她究竟是谁?从哪里来?到这里要干些什么?她和川岛浪速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些问题,直到川岛芳子在中国的北京被处以极刑后,才为那些同情她、怜爱她或憎恨她、唾弃她的人们拨开重雾,才大白于天下。
昔日那位独领风骚、为许多男性心折的“马背公主”,真名叫爱新觉罗·显纾,是满清皇室肃亲王善春的第十四位公主、生于1906年,即清朝末代皇帝溥仪(宣统)继承皇位的前2年。
字东珍的显纾公主出身具有高贵血统的名门望族。其生父肃亲王家在清王朝的八大世袭皇族中乃是“泰山北斗”,独占鳖头。肃亲王的曾祖是武肃亲王豪格,乃皇太极的第一王子,是开创200年大清基业的元勋。由此,可以想象川岛芳子家世的显赫与权势。身为肃亲王第十四公主的芳子,为亲王的第四侧妃所生。在小东珍天真烂漫的童年时期,正值中国内忧外患、革命风潮骤起、清室统治摇摇欲堕的多事之秋。身为股肱大臣的肃亲王,眼看着老祖宗的社稷不保,心中五内俱焚。他在联络日本浪人川岛浪速游说日本军部出兵干涉南方革命党“叛乱”的同时,又策动蒙古王公喀喇沁王与惯匪巴布扎布组织蒙古义勇军,企图制造“满蒙独立”的既成事实。然而,排山倒海般的辛亥革命使肃亲王的美梦象肥皂泡一样破灭了。为了实现“匡复清室”,的夙愿,肃亲王将自己的几个儿子分遣满洲、蒙古和日本,让他们伺机而动,为满洲独立而“殚其力,尽其心”;甚至不借将自己最钟爱的显纾也送给川岛浪速作养女,以图日后“有所作为”。于是,作为东方公主的爱新觉罗·显舒便于1912年跟随养父飘洋过海,来到一个原本陌生、但却造就了她的一切的国度——日本,开始了具有特殊目的——匡复清室——的特殊教育——日本军国主义教育。
为了适应日本的生活,川岛浪速不仅给显舒起了一个日本名字——川岛芳子(这个名字在全日本乃至整个远东地区可谓闻名遐二迩以至于世人知其本名者屈指可数。至于其字“东珍”,更是鲜为人知),而且还专门为她请了家庭教师,帮助她学习日语以及日本的各种风俗习惯。
一恍5、6年过去了,昔日因为不想离开父亲身居异乡而痛哭流涕的中国公主显舒,已长成身穿和服,口操地道日语、见人即大大方方地打躬作札的日本姑娘川岛芳子了。此时的芳子,在松本高等女子学校中因面容佼美、行为开放而著称。她常穿水兵式服装,头发有时梳成辫发,有时又随意飘散在两肩。由于年龄渐长,加之其生父和养父的事业急需有才华的后备军,川岛芳子开始接受有关政治事务、军事技能、情报与资料的收集等方面的专门训练。这种“额外”的学习使芳子不得不经常性地休学一二个月,以至被学校勒令退学。退学对芳子来说,非但没有任何失落感,反而使她能无所顾忌,投入那种令她痴迷且疯狂的“男人的运动”中,川岛芳子首先下定决心剪去一头青丝,女扮男装,用她的话来说,这是“永远清算了女性”。接着,这位身穿黑色礼服,头戴太阳帽并戴着墨镜的女中“豪杰”,便开始和养父的徒弟们一道,学习骑马、击剑、柔道、射击。据说芳子的骑术精湛,枪法超群,她策马疾驰中连续击落百步开外的苹果的故事被传为佳话。就在这时,早已发现芳子作为一名优秀间谍所具备的天生禀赋的川岛浪速,开始着手训练芳子收集资料、使用谍报通讯器材、制造阴谋。散布谣言以及利用美色获取情报等技巧,为她日后成为全日本“军中之花”般的超级间谍作必要的准备。面对养父的悉心栽培,芳子的心中早已种下了“成大业、立殊功”的日本武士道思想的种子。很快,一个如鲜花般娇艳美丽的天真少女用纤嫩的双手敲开了日本谍报机关的大门。
东方的玛塔·哈丽
留着男人头、行事果敢谨慎、为人颇有手腕的川岛芳子,在其养父和军界朋友的保荐下,快获得日军特务机关的重视。恰逢东北巨枭——奉系军阀张作霖由于自己在东北三省的利益受损,而同日本关东军屡屡发生磨擦;而且日方担心张作霖与北伐军作战失利退守关外,会把北伐军的势力引到满蒙,从而破坏日本对满蒙乃至全中国的侵略计划。于是,日本军部派员到东北集结,着手准备暗杀张作霖。由于行动不便,急需有中国国籍的可靠人士“协力共进”,于是驻扎在东北三省的日本关东军特务处便派与川岛浪速有师生之谊的倔田正胜少佐回国,游说川岛,希望他为了日本国的利益派养女芳子到奉天协助关东军完成一项“秘密任务”。后经直接参与皇姑屯炸毙袅雄张作霖事件的关东军少佐掘田正胜、岩原一夫、大村骏证实,所谓“秘密任务”即为刺杀奉张之事宜。出于帮助肃亲王完成“匡复清室”大业(实际上,清朝的残余势力早在冯玉祥拥兵闯宫、派鹿钟鳞率手枪队将宣统连同满清遗老“清”出紫禁城之日起,就已成强弩之末了)的宏愿,川岛浪速很快就答应了关东军的“邀请”,并作为交换条件从陆军大臣岩崎男爵那里弄到了一笔巨款,供芳子及寄居旅顺、生活日渐窘迫的肃亲王之用。于是,留着男人头的芳子,突然来到上海找胞兄宪立,声称要和哥哥一道去旅顺看望生父,这下可把立宪弄得“目瞪口呆、啼笑皆非”。事实上,当川岛父女受命协助关东军完成“秘密任务”时,为了不走漏消息,并争取足够的时间让川岛芳子变成肃亲王第十四公主显舒,驻上海的日本领事馆领事,中国方面的特务组织负责人吉田茂(此公后因与美国五星上将麦克阿瑟一起建立了大日本新秩序而蜚声海内外)特地电告川岛芳子到上海接洽具体事务。于是,在日本谍报部门的授意下,便出现了令宪立也目瞪口呆的“省亲”要求。
一以“省亲”为名到达东北的川岛芳子并未急于到旅顺看望生父,而是滞留在大连。川岛芳子一面向父亲打电报说自己因患风寒不能如期到达,一面又四处活动,搜集有关北京的消息。这位男装“绅士”的举动非但没有引起奉军有关部门的怀疑,而且,:其谍报机构的几个年青人还同川岛芳子建立了“热烈亲密”的友谊。很快,张作霖受到国民军重创。北伐军逼近北京、张仓皇逃窜东北等消息传到了日本陆军参谋总部,引起军界的一片恐慌。
日本首相田中义一紧急授意关东军稽查处采劝果断对策,命令他们“如果战乱波及到满洲,为了维持治安,有必要采取适当的措施。”关东军稽查处根据川岛芳子提供的奉军调动情况以及张作霖近期召开的几次秘密军事会议内容,断定张的后撤对关东军在满洲的利益存在致命的威胁,必须阻止“北伐的任何可能性”。于是,稽查处命令川岛芳子尽快弄清张作霖返辽的具体路线和日程安排,准备实施“秘密任务”。
在接到上峰的指令后,川岛芳子只身来到奉天张作霖的私邸,要求与少帅张学良密谈。当时张因忙于处理后方事务,迎接父亲安全抵奉,正忙得不可开交,于是便派侍从贴身副官郑某与这位颇有艳闻的公主相见。见面过程中,芳子施展自己与生俱来的魅力,使郑某对之唾诞不已。川岛芳子见有机可乘,便约定下次与郑某见面的时间、地点。经过短期然而频繁的接触,拜倒在川岛芳子石榴裙下的郑某,将自己了解到的绝密消息和盘托出,使川岛芳子顺利地知悉张作霖为掩人耳目、瞒天过海对外界公布自己将随军返辽实则先于军队乘坐慈禧花车回到奉天的具体事宜,并立即向总部做了汇报。虽然在收到川岛芳子的情报之前,日军已通过潜伏在张作霖身旁的日本特务先一步获悉了这一消息,但关东军稽查处也因此时川岛芳子的谍报才能大加赞赏,称她为“东方的玛塔·哈丽”,其名声不胫而走。
顺利完成“炸张事件”情报交接任务的川岛芳子虽然为日军所青睐,但由于种种原因,特别是她那顽固不化的“满蒙独立”意识,使不少人对她心怀戒备,因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东方的玛塔·哈丽遭到了日本谍报机关的冷落甚至怀疑。在大连形单影孤的芳子,因生父肃亲王之死又受到很大打击,心情抑郁愤闷,于是便搭乘日本商船回到日本。到了日本,川岛芳子不是直接回到养父在松田的乡间别墅,而是被日本关东军谍报员、参加炸死张作霖事件的大村骏之弟大村洋接至日高的家中进行“洗脑”工作。
大村洋同川岛芳子的相识可谓具有戏剧色彩。在日本商船重信九号的甲板上,老是对着大海沉思的芳子总会不经意地被一阵抑扬顿挫的和歌声所吸引。唱和歌的人是一个眉清目秀、体态魁梧的中年男子,他所唱的和歌正是芳子在松本高等女子学校喜欢吟唱的那首:“长长的睫毛呀若是森林,湿润的眸子呀就是泉源,清澈的泉水呀喷个不停。滴滴的水点呀若是眼泪,眼泪的主人呀她又是谁?”渐渐地,芳子那充满悲愁和失落感的心灵为歌声所振奋,开始轻声相和。那位英俊男子也随着歌声走到川岛芳子身旁,开始和她攀谈起来。很快地,芳子为此位潇洒的外表、幽默诙谐的谈吐以及渊博的学识所吸引,与他产生了如胶如漆的情愫。情场老手大村洋本来就是有目的而来,见轻佻多情的芳子已芳心大开,便趁热打铁,与芳子在寝室里热乎上了。一番云雨之后,日本国也到了。大村洋趁机邀请她到日高县家中去玩。享受到床第之欢的川岛芳子便欣然答应,与大村洋一起来到日高乡下的一座别墅,并在那里度过了两个多月的“浪漫时光”。
在日高的两个月中,大村洋不仅教会了芳子各种床第之欢的功夫,强化了川岛芳子“把美色当作炸弹”的意识;同时又为她源源不断地灌输了“满蒙中的日本”这一观念。他对芳子说道:“满蒙必须独立,而这种独立必须以日本为中心来搞才能成功。
并且在独立后,由日本人所欲为地操纵它、占有它、摆布它……满蒙是日本的弟弟。我们必须让他根据自己的意愿同哥哥合作,跟哥哥一起建立美满的大家庭。这就是我们心目中的满蒙独立。”
经过短暂接触,大村的确为芳子潜在的“优良素质”所震动,对芳子另眼相看,于是便鼓舞她说:“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没有不能做的。从这个意义上看,我认为你跟男人一样,甚至比男人还强。只要是为了满洲独立大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都应该去做!”
经过这样一番“洗脑”工作,身怀“绝技”的川岛芳子又回到了大连,作为关东军特务处的一名特别人员活跃在中国的军政界。在大连期间,芳子经过自己原来的情夫山家亨的介绍,认识了被称为“日本陆军中的怪物”的日军特务机关长官田中隆吉中将。正是与田中的结识,使川岛芳子的命运发生了重大转折。昭和五年(1930年),当时尚是陆军少佐的田中隆吉,以日本驻上海公使馆武官的身份来到上海就职。他当时37岁,主要任务是搞情报活动。他到职不久,在一次招待宴会上,经山家亨的介绍,认识了芳龄23岁的川岛芳子。据田中的审讯词中说,当时芳子身穿一身中式旗袍,尽管她会说中国话,但她还是用日语做了寒暄。这次见面后过了3天左右,田中接到川岛芳子打来的电话,说她已在四川路医院住院,希望他能来一下。田中到医院后,芳子用“又象要求、又象拜托的口吻”对他说,自己已没有去处,请给找个住所。于是田中很快便给她找了个住所。
号称“疯子”的田中隆吉在芳子的“百般纠缠,意在要田中与她共赴巫山”的盛情之下,很快就被她的美貌弄得神魂颠倒了。很快,这一对“神经脖便抱成一团,互相抱怨又互相鼓励,勾起了潜藏在他们心底的魔鬼般的欲望,致使平地卷起万丈波澜。 身材娇孝无论何时何地看上去都显得嫩若娇花的芳子,往往使男人失魄落魂、蚀骨销魂,即使是身为日本驻上海特务处主任的田中少佐,也难以抵挡她旗袍下的诱惑。不久,田中“就为她购置一所住宅,成为他藏娇的金屋”,以后不论公私两方面,芳子部成为田中的“不可或缺的人物”。在田中一生中的某一时期,“她作为一个难以忘怀的女性”,极大程度地左右了他。
其实,这种不比一般的”魔鬼恋情”早是芳子计划中的事情。田中当时虽是个少佐,但却是特务机关长。日本的特务机关长有怎样的神通呢?这才是芳子兴趣所在。因此,对芳子来说,田中比大村、岩原、掘口、山家更有利用价值,更有魅力。而且,出于本能,川岛芳子也感到田中是一个架骛不驯、精力旺盛的暴徒,这一点正好能满足她那如同洪水猛兽般汹涌澎湃的性欲。于是,川岛芳子施展养父川岛浪速和情夫大村洋传授的“绝技”,为自己走上支那的“谍报舞台”拿到了头等入场券。 5.3营效秋鸿皇后
“九·一八”事变爆发前,东北掀起了排日运动。与日本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东北保安部队总司令张学良也制定了旨在打击日本对华势力渗透的“盗卖国上惩罚令”,并支持青年学生营党结社,反对日本军国主义。接着又发生了中村震太郎大尉和井杉延太郎上士遇害案件。这个案件使日趋紧张的中日关系变得更加火暴,大有一触即发之势。面对中国人民的抗日风潮,日本军部建立了反动的满洲青年联盟,作为应付民间性反日活动的机构,网结了一批狂热的日本青年和卖国汉奸,企图挑起事端,为日本入侵东北制造借口。作为军部“骨干青年”的川岛芳子也被派往大连负责调度满洲青年的活动。在川岛芳子的影响下,这批人由原来的蛮干逐渐发展为有步骤地”窃取中国方面的情报”。制造一些不大不小的磨擦,使关东军掌握了大量有关张学良所部的驻兵情况。武器装备等方面的重要情报,并为“9·18事变”的爆发作了大量的谍报组织工作。
随着事态的进一步恶化,终于爆发了震惊中外的“满洲事变”。就在事变发生后的10月上旬,芳子奉田中隆吉之命赶到奉天,投到板垣关东军高级参谋的指挥之下。芳子不仅能自由地使用中日两国语言,而且田中为了把她“培养成一个出色的间谍而倾注了全力”,还教会了她说上一些英语,加上她那副清室王女的堂皇招牌,使她更便于在这个混乱时期得以尽力施为,成为一名日军不可多得的战地谍报官和多面间谍,成天“忙得席不暇暖”,为日军迅速稳定人心、与各大城市的租界搞好关系出了大力。
此时,日本在沈阳的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正密谋策划拥立清朝的废帝爱新觉罗·溥仪,并设法把他从天津静园弄到旅顺大和旅馆。但由于风声太紧,走的又太过匆忙,溥仪只能撇下爱妻秋鸿皇后,携同郑孝胥父子、祁继忠、吉田中心太郎、上角利一、工藤忠、大谷猛等人在关东军的护送下来到满洲。秋鸿皇后起先对皇帝的出走一无所知,后来当她知道溥仪已经离开天津后,闹得天翻地覆,一定要追赶前去,终于患了歇斯底里症。消息传到旅顺,溥仪心内大忿,连夜派人恳求日方将秋鸿皇后接到满洲来。
为了完成建立“伪满洲国”。进而进一步侵吞全中国的“大东亚共荣圈计划”,日本军方也正设法把秋鸿接到满洲,但却苦于没有合适的人去接。而且,想到不是女的去接就很不方便,就更感到人选的重要性。正这个时候,爱新觉罗·东珍——川岛芳子的名字出现了。凭着她在“炸张事件”。“满洲青年联盟”以及“9·18事变”等一系列重大的活动中的“上乘”表现,加之考虑到她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一员;从她平素的性格言行来看,也是非常合适的人眩这样,一种特定的目的为川岛芳子提供了空前广泛的活动舞台。
1931年11月的一天,一位着装人时、窈窕妩媚的漂亮女人来到了天津日本租界宫岛街溥仪的住宅。她身穿下摆开口高而大的胭脂色的旗袍,旗袍上有用金线银线绣成的龙状花纹;脚穿一双用同样的布做成的鞋;脸搽脂粉、唇涂口红,那艳丽的丰姿真是倾国倾城。这就是受关东军参谋长板垣之委托秘密来津企图将秋鸿皇后接到“满洲”的川岛芳子。 芳子带来了一个病人似的身体虚弱的朋友,把“她”安排在里面一间屋子住下。这个生病的友人,其实根本不是女子,而是一个男扮女装的美男子。于是,一出“棺材送活人”的好戏便上演了。
几天以后,静园放出风来,说是肃亲王十四格格带来的朋友不幸病逝。芳子擦眼抹泪,作出一副悲切之态。秋鸿也跪在假的灵前叩头致哀,仆人们也跟在后头鞠躬长拜。依中国的传统习惯,人死了要运回老家,于是装着秋鸿皇后的棺材便堂而皇之地运出了静园,一路畅通无阻,很顺利地运到了目的地——白河河畔,然后成功地使皇后坐上了一艘经过伪装的开往大连的日本兵舰。皇后除身上穿的一套衣服外没带任何东西。经过激烈的颠簸,终于平安地到达了大连。皇后“对这次可怕的成功的冒险”深感满意,于是便把母亲遗留下来的翡翠耳坠赠给了川岛芳子,以示感谢和纪念。 由于芳子巧施妙计,把皇后平安地护送到旅顺,让她跟皇帝团圆,为“满洲帝国”的创建立下了“汗马功劳”,日本关东军特别嘉奖芳子,授其陆军少佐军衔。这之后不久的川岛芳子,可谓春风得意马蹄轻,她不仅与日本军部取得了更为牢固的联系,并且不费吹灰之力地从一些旧财阀和满清遗老手里筹集了一批军晌。她的行李中有做得十分考究的军服、纯金三星肩章、华丽的军刀、装在牛皮套里的崭新毛瑟枪、柯尔特式自动手枪,一切披挂应有尽有。她还八方伸手,在满洲旗人中物色男丁充当兵卒,为日后成为安国军总司令捞足了资本。 5.4上海谍影
1932年1月10日,日本东北方面占领军以关东军参谋长板垣的名义给上海的特务总长田中隆吉发去一封长电,同时通过横滨正金银行给他汇去2万元经费。电文的内容大意是:“满洲事变”已按计划取得了进展,但考虑到日本政府和军部惧怕联合国反对满洲独立,希望你在上海挑起事端,把各国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届时关东军则趁机实现满洲独立。
早在“9·18事变”之时,田中和川岛芳子就蠢蠢欲动,想在上海制造事端,一鸣惊人。见此良机,两人很快便相机而动。
加紧了制造“1·28”事变的阴谋行径。首先,身为上海公使馆武官辅佐官的田中大佐,从关东军提供的经费中拿出1万元交给川岛芳子,指使她用金钱运动一些日本人,以图让这些日本人排斥日货,他自己便借机制造事端。
当时上海有个毛巾厂叫三友实业分公司,据说是个属于共产党系统的抗日据点,田中命令川岛芳子用金钱诱使这个公司的工人去袭击日本山妙法寺的僧侣和信徒等5人。1月18日午后4时左右,几十名工人按照川岛芳子的旨意,在三友实业公司门前突然袭击了这几个日本僧侣,使3人受重伤,其中一个叫水上秀雄的,因伤势严重于24日死亡。
事件发生后,田中又通过芳子,把一笔经费交给由侨居上海的日本人组成的“支那义勇军团”,委任重藤千春宪兵大尉指挥这批侨居上海的30名青年同志会会员,到袭击日本僧侣的工人所在地——三友实业公司,进行报复性的袭击。但从表面上看,这似乎纯粹是群众性的报复行动,与日本军方没有任何关系。而那个全厂有千名职工的三友实业分公司,却在这次事件中被放火烧毁,双方都出现了一些死伤者。这样一来,日中两国间在上海的对立,已达到一触即发的危险状态。世界各国的注意力随即转移到上海,因为上海有着他们各自的租界和侨民。
尽管后来上海市长吴铁城曾就日莲宗僧侣遭受袭击一事照会日本在上海的总领事馆、做出书面道歉。并无条件地答应了日方提出的四项无理要求(一、向日本道歉;二、处罚肇事者;三、负担伤亡者的治疗费、赡养费;四、立即解散抗日团体,取缔排日活动),但日本第一外遣舰队司令官盐泽幸一少将还是在1月28日当夜给陆战队下达了战斗命令,开进日本警备区域外的上海闸北区,并与当地守军——满怀抗日斗志的桂系精锐第十九路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这就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1·28事变”。
而在上海事变发生时,川岛芳子却只身潜入吴淞炮台,查清了该炮台的炮数,然后向田中的上司——上海临时派遣军参谋长田代皖一少将作了报告。据说这对日本的作战计划起了很大作用。与此同时,芳子又假扮男角,每夜都在上海百老汇的俱乐部狂欢乱舞。通过这种表面的灯红酒绿生活,川岛芳子又完成了一项“额外但却十分重要”的任务,即通过舞会得以接触到孙文的长子、行政院院长孙科,抢先捕捉到蒋介石下野的消息。这样一来,关东军事先就得到了来自川岛芳子的绝密情报,这对于军部制订对华侵略政策、调整战略部署意义十分重大,因而芳子越来越博得了军方的信任。
此外,为了摸清中国方面的抗战动向,第九师团的植田谦吉少将曾派川岛芳子设法到十九路军摸底。川岛芳子受命后,曾秘密地来到第十九路军军长蔡廷锴住所与之攀谈,结果弄清了蔡的抗日意向非常坚决,并把这一情况报告给植田师团长。后来,事实证明,芳子的情报是正确的,因而使日军能主动地采取迂回战术,避免了更大的伤亡。事后,植田径运动对川岛芳子的谍报才能赞不绝口,说她“可抵一个精锐的装甲师团。”
由于各国使团出面调停,日本关东军迫于国际压力,不得不尽早结束战争。芳子在这一问题上也进行了暗中的活动。首先,日本陆军第十四师团还在日本字品港待命期间,芳子曾去会见第十九路军长蔡廷锴,告诉他日本军队已从上海溯长江而上,建议他应该结束战争;另一方面,她又告诉日本方面,说中国军队开始抢夺民宅,说明已丧失战斗意志,建议抓紧有利时机停战。
在具体活动方面,川岛芳子也为结束“1·28”事变。缔结停战协定主动承担了一些任务。据田中隆吉回忆说,芳子通过田中的介绍,由认识而接近了国民政府中央政治会议秘书长唐有壬,并从唐处得悉上海国民党的中央银行业已濒于破产的消息以及国民政府希望停战的迫切愿望。芳子认识到这一情报的战略意义,便连忙把这一情况报告了田中,田中又通过田代参谋长电告日本政府,结果使日本得以在优势下结束了战争。事后,唐有壬以泄露情报罪受到追究,在他面临生命危险之际,川岛芳子又遵照田中的指示,将唐隐藏在家宅中达两周之久。 与此同时,国民党行政院院长孙科在“1·28”事变后,据说也因向日本方面泄露情报罪而受到蒋介石的弹劾。田中根据日本军部的指示和孙科的要求,命令川岛芳子承担保护和援助的任务。于是,芳子便让孙科悄悄溜到停泊在上海港的日本——欧洲航线的客船,巧妙地使孙科逃离上海到了广东。另外,田中还命令芳子去探听英国对“满洲国”独立问题的意向,而川岛芳子也没有辜负田中的厚望。她不仅没费吹灰之力便从英国记者那里获知英国政府将在国际联盟上对这个问题使用否决权等情报,并且最大程度地团结了上海的英国侨民,使他们对日方在“1·28”事变中的侵略行径能够施以“谅解”。
由此可以看出,这个继承了清室血统、既懂中日两国语言又会一些英语。而且天生一副机灵头脑的川岛芳子,作为一个进行阴谋活动的媒介体,一名出类拔萃的超级间谍,为日本的“战争机器”添补了不少有用的零件。正因为东方魔女在上海的“奇功伟业”,促使日本军部为巩固满洲国的统治、加强对溥仪的控制而把她搜罗进“满洲国”的政界担任要职。 5.5“安国军总司令”
出于稳定时局的考虑,日本关东军在伪满政府安插了许多亲信及本国人员。为了加强对清室皇族及满清遗老的控制,以板垣征太郎为首的日本关东军参谋部收罗了一批受过日本教育的满族青年,把他们安插在奉天行宫及禁工军之中,其中便包括已名闻遐迩爱新觉罗·显舒。 爱新觉罗·显舒即川岛芳子在途经大连赴任之时,与即将卸任归国的田中再次相会,并一道前往奉天访问了多田俊大佐,请求他对芳子的将来多多关照。多田大佐是满洲国军第一任最高军事顾问,不久即晋升为少将。出于和田中的同学之谊(两人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是同学)以及对川岛芳子的仰慕,多田将军对川岛芳子的活动给予了热情的支持,使川岛芳子在欣喜之余,又跃跃欲试地想大干一番了。
投到多田骏麾下的川岛芳子,不甘寄人篱下,于是便在新京(长春)宝石街的上田面包店附近租了一块地产,作为自己的活动基地。首先,川岛芳子找到养父的得意门生崛田武胜,对他说:“崛田君,我呀,想在新民屯干一件事情。” “新民屯?”
“我要找一批有才干的武官。有了有本事的领导人,下面的兵要多少就可有多少,而且,要怎么用就可以怎么用。”
川岛芳子的这番话,使崛田大吃一惊。他压根儿也没想到昔日师傅膝下娇姿万千、而今被誉为“军中一枝花”的川岛芳子有自己拉杆子搞部队的大胆想法。惊愕之余,崛田还是按照芳子的意思为她东奔西走,招募人马去了。
川岛芳子所说的“一件事情”究竟是什么呢?原来,有一天,曾在张作霖的拜把弟兄张宗昌麾下当过参谋的方永昌,跑来向川
景甜饰演的司藤,真是可甜可盐,走着最摇曳生姿的步伐,说着最狠的话。剧组也蛮用心的,耳饰头饰都随着每套衣服而变化。剧不剧情无所谓,主要看美女帅哥和美衣。
这是司藤刚出场的装扮,民国富家大小姐,浓浓的夜色也掩盖不了这份明艳。穿着最妖娆的旗袍去手撕分体姐妹白英,挂了,然后被埋了几十年。
富N代秦放带着女朋友安蔓去达那完成先人遗愿拜访恩人。恩人没找着,倒是偶遇安蔓的前金主,总之一通操作猛如虎,秦放被两个流氓扔山沟里了,他的血唤醒了沉睡的司藤,给自己找了个祖宗捧着。
完美小奶狗秦放带着司藤去做女人爱做的事,血拼,顺带看个电影,各自回忆自己的狗血爱情。
行头买完了,就开始美美地去找仇人撕逼了。大概是藤吧,怕虫子不知是藤的天性还是女人的天性。
吓唬完不争气的悬门后辈,岁月静好地逗逗鱼遛遛小人质瓦房。
逼着悬门的人给自己找刈族同类,司藤、秦放还有瓦房喝喝茶、画画画,练练字,若不是知道司藤当年被丘山当作猪狗不如的惨事,那真是人间富贵花本花啊。
悬门后辈们终于带来刈族的消息,不太愉快的聚了个餐。这紫色的衣服,也就景甜这样的白皮穿着好看了。多情公子秦放也在此处偶遇和初恋长的特别像的沈银灯。
现代人秦放带着山里黑户司藤去上户口,浓妆艳抹去拍身份证照片的司藤,像极了当年拍照的我们,要露耳朵要卸妆。
沈银灯来找秦放刺探司藤的反应,司藤吃了好一会飞醋。司藤穿着这套衣服临窗看着书,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你坐在床边看书,楼下的人隔窗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司藤在此处说了一句极为经典的话,以前的男人还会附庸风雅的打赏几句,现在的男人,真像韭菜一茬不如一茬。
瓦房在宾馆失踪了,司藤受颜福瑞委托来帮忙找。白纱下的旗袍上是蝴蝶的花纹,头上也是蝴蝶的发卡。
司藤和秦放来到沈银灯的老窝,看沈银灯能折腾出啥花来。这身衣服也就明星这样瘦的人能上身。偏偏此刻秦放的现任女友安蔓要死了,秦放不顾自己安危执意要去看安蔓最后一眼。
安蔓死了,秦放在院子里淋雨以寄哀思,司藤不忍心,在秦放头上用藤结了把雨伞。大概被辜负过的人都看不得别人深情。
第二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司藤祖宗特意给秦放做了碗鸡蛋面,还不好意思,说本来是给自己做的,只是最后不想吃了,口是心非的样子像极了爱情。知道心疼对方,大概是爱的开始吧。
司藤和秦放一起来到秦放的老家,找分体白英的信息。如果人和人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就好了,那样如果有一日我们相遇,不论在一起还是分开,都可以告诉自己这就是命,而不是不爱了。
一波回忆杀,每一个云淡风轻的背后都有一段销魂蚀骨的过往。
司藤和秦放一起来探察沈银灯搞什么鬼,这身衣服朴素飘逸,像极了深山里的小家碧玉。
因为沈银灯的突然到来,秦放为了救司藤演了场戏,结果被司藤误会了,气鼓鼓的司藤要秦放走,秦放及时说明情况,终于没有上演误会造成悲剧。琼瑶奶奶那种一个误会接着一个误会推动悲剧发展的节奏终于不适合我们现代人了。
杀了沈银灯也就是赤伞后,司藤因为沈银灯说她同类相食以及秦放的反应而沉思。
两波回忆杀,一波是司藤当年被丘山逼迫残杀同类并吞噬同类增加能力,另一波是偶遇当年负心汉。
秦放被沈银灯的丈夫央波抓走,逼问司藤如何复活。司藤已经怀疑并不是人血可以复活刈族,而是秦放的血可以。
机场候机的打扮,宽松舒适低调。
在秦放家,司藤因为消耗赤伞,也因为给秦放做解药,需要休眠一下前,浅色的衣服让司藤温柔乖巧。
秦放被人捉到达那后,司藤和颜福瑞追踪而来。屌丝青年颜福瑞的做派和富N代秦放的做派完全不同,司藤终于体会一把人间疾苦,穿着高定走秀的模特赶上了绿皮火车的春运即视感,那格格不入的感觉很有喜感。
终于把倒霉的秦放找到了,也终于和分体白英的线索交集了。
谁能不爱上汤唯了?
她的身上仿佛拥有着令人无法抵抗的魔力,当我看到电影《晚秋》女主的那个瞬间,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她,简直太美了。
1.安娜的特写
一个穿着卡其色的风衣的女人,随意地走在秋天的街头。女人走近了,素颜,还有黑眼圈,头发有点儿凌乱,清澈的眼瞳,目光稍微呆滞。
她始终很安静,应该说她始终很沉默。她像一辈子都行走在秋风中的女人。一个人孤独伶仃,穿着风衣的身影与黄色的树木的影子相互辉映,仿佛一片随风而逝的落叶,被秋色所抚慰,所包容。
如果说《色戒》中的旗袍美人王佳芝是汤唯,而这一次汤唯就是安娜。年轻美丽的安娜,长相秀雅,在她的身上具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美。而她的人生经历更是非同一般。她是个杀人犯。几年前,她因反抗家暴,失手误杀了老公,因此而入狱。
电影一开场,就是紧张又悬疑的节奏,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在大清早的西雅图的大街上狂奔,忽然她停下来,转身向回跑……
电影悬疑的气氛加上冷色调的视觉处理,很快就让人欲罢不能,决定观看下去。只见女人跑进一栋房子,掰开倒在地上的男人手中紧紧捏着的纸条,并迅速地塞进自己的嘴里,吞入腹中。
这时,警车的鸣笛声响起,调镜头一转,画面由冷灰色变成明黄色调。时间已是七年以后的秋天,女人身处在监狱中。她穿着一身橘黄色的囚衣,蹲在地上刷牙。有个狱警走过来告诉她,她的母亲去世了,她的兄长交了保证金,她获得了七十二小时的假释期。
接着,安娜穿着风衣,缓缓地走出了如同坟墓般的监狱。七年的牢狱时光,她的心早已麻木、封闭。
现在,她拥有了三天的“自由”。但是,她的灵魂仍然坠在如地狱的深渊,她虽然走了出来,呼吸到自由空气,心中依旧一片茫然,对世界毫无所恋。她的人生已毁。
但在此时,命运却安排她邂逅了一个男人。一个魅力足以引诱所有女人的男人,他叫勋。
勋上了大巴,才发现自己的钱不够买票。他选择开口向安娜寻求帮助,向她成功地借到30美元,并表示自己会很快归还。她却说:“Ⅰdon’tneedyoupaymeback。”
是的,他是个情场浪子,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可很明显,她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一种。她年轻美丽,却不施粉黛,她眼神清澈干净,却经常发呆,没有光亮。他主动地找她攀谈,但她很少搭腔。
勋这样一个男人,他在安娜的眼中居然没有看到其他女人与他相亲近时,眼中散发的激情神釆,他的心中产生了多大的好奇和震撼。她淡淡的哀伤如晚秋的香风一丝一缕地朝她卷过来,慢慢地胀满他的眼底。他欣赏着她,她是如此与众不同,以致于她不化妆、不加任何修饰的面容上,所显露出的饱受摧残的沧桑也是美得惊心动魄的。她是他未知的一切,这已足以勾起了他所有的冲动和欲望。
我真的很佩服汤唯的演技,她将一个心境荒芜,心若死灰,但在死灰中隐隐燃着火焰的女人塑造得真实而动人,形象饱满,情绪到位。
是的,安娜不是不想爱,她只是不敢爱。她的心中不是没有爱,她只是藏起了一切。她克制着,隐忍着。她悲伤,很孤独。她渴望情感,但又抗拒。她逃避,但又向往,她还很勇敢……如此的一个她,紧紧地抓住了勋的心,也抓到了所有观众的心和眼。
很多次,我都紧紧盯着她的脸,仿佛走入了她的内心,也感受到她难以言说的痛苦和绝望的煎熬,几乎忘记了呼吸。人的情绪,绝对是可以传染的,即使是通过大银幕的传递方式。
而她穿的那件风衣,在片中由头至尾都有,无疑这是代表着《晚秋》的一种标志。
通常,风衣的性质是很中性化的。女人一穿上风衣,将会带给人标榜独立、干练的印象。可当一个沉默忧郁的,心灵深处隐忍着极大的创痛的女人穿出来,那场景却是一种难以说清的复杂的美,如同静夜中悬浸在一汐潮水里那轮淡淡的月华,如此哀愁与孤独,如此悲伤如谜,又如此浪漫唯美。
汤唯饰演的安娜,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的内心戏,很多时候是通过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来表达的。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完全俘获了见惯风月的情场浪子勋。最后,两人在三天中产生了灵魂之恋。在剧情上又显得甚为合情合理,令观众沉醉其中,念念不忘。
电影的色调整体偏冷、重、硬,还有朴素的风格,两位主人公的形象也充满了协调的美感,二人的服饰都是极搭配的,有着很相似的特点,比如:颜色都是代表秋天的同一色调,玄彬饰演的勋的衣服色调深一点,而汤唯的卡其色浅一点。画面处于静态时,就是一幅幅唯美的油画。
我在看电影时,许多时候都被汤唯的表演吸引着,她除了几个高潮的情绪爆发,大多数镜头她都收着敛着地演,一点一点地带出来,缓缓地流进了观众的心里,被她浸透氤氲,连玄彬如此帅气的脸,洒脱不羁的气质,竟也沦为了她的绿叶陪衬。
本片导演金泰勇,这位曾经因惊悚片而斩获后青龙奖的导演,这次他的镜头语言却是文艺唯美的画面,令人仿佛走进了一场晚秋的浪漫的童话。
影片中刻画的晚秋的景色,导演在冷色调中加入明黄色的表达方式,秋景映衬着人物,参差对照,色彩极富浪漫文艺气息,令萧瑟的秋气中兼具有温暖感,身在其中人物悲欣自现。这种在诸多色彩中亮度最高黄色的添入,也传递出女主人公安娜的未来将会迎来人生的光亮。
2.若你只看到爱情,只因你从未坠入地狱的深渊
“现实,往往比任何电影都更具戏剧性。”这一句话,我将它写在本篇影评第二章节的开头。
我第一次观看《晚秋》时,看到文艺片主打的浪漫的爱情,为灵魂相吸引的蚀骨之恋而感动。几年以后,我再次观看这部电影,看到更多的是许多现实社会中的一角的缩影,足可见本片人物形象血肉的丰满,有着极强的代入性。
近几年,出轨与家暴似乎成为了许多网站热门的话题。现实与电影似乎有着种种千丝万缕的关联和相似性,或更甚于之。但本文在这里只聊关于电影的内容,其他不余赘述。
电影《晚秋》中,由两个凶杀案件带出两条线,分别由男女主牵出。①,安娜的故事线:安娜的老公被杀。②,勋的故事线:想与勋一起私奔的情人被害。这两条线的时间点,分别在七年前和七年后。
准确的说,安娜的这条故事的主线,导演也是从七年后倒叙讲述的。
回到家后的安娜,亲人们对她既客气又冷淡。哥哥交保证金的目的,也并非为了她能参加上母亲的葬礼。而是因为他们决定卖掉母亲的房子,需要她的签字。
母亲离世,她的心里非常难受。但她回到家,却感受不到一丝亲人的温暖。可以想象,这七年她被关押在牢中,除了母亲,眼前的亲人们几乎是无人过问她的生活。这些亲情凉薄的家伙,母亲一去世,就只顾忙着瓜分家产,争执不休,连悲伤也没有时间。
但以上这些并不是重点。我要说的重点,是在安娜和初恋王晶的重逢之后。
电影中,一贯穿着卡其色风衣的安娜此刻换上了一袭深蓝偏黑的衣服,依然围着那条咖色蓝印花的羊毛围巾。王晶的西服的颜色与她的围巾相似,里面的毛衣则是如她衣服的蓝色。这也意味着这二人有着很大的关联性。
二人重逢时,电影整个画面充满了压抑的氛围,色调“深、冷、硬”,导演拍这一幕戏全釆用了两个人物的近镜头。他俩见面了,安娜的表情很不自然,出于礼貌她不得不和王晶交谈。
短暂的问候过后,王晶忽然说:“其实,我也想回去的。”
安娜看了他一眼,马上制止他说下去。她说:“都过去了。”
王晶还想和安娜更亲密的接触,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用手去捏安娜的脸,微笑着说:“你还和以前一样。”
而安娜表情相当古怪,她摇着头生硬地抗拒着。正在这时,王晶的老婆出现了。她对于王晶和安娜二人的过往并不知情。王晶迅速调整了表情,对老婆回以热情的笑容。而安娜的眼神却一下子躲开了,她反而像是那个做错事的人急急逃走了。
显然,王晶是极虚伪的。他对着安娜和老婆这两个女人,表现得像一个温和大度的谦谦君子,实则却是渣男无疑。他背叛了安娜,在安娜入狱后娶妻生子,可他内心却毫无愧意。而且,他说:“其实,我也想回去的。”这就表明,在安娜杀死老公的那天,他是在现场的。而被安娜吞掉的纸条,极有可能是他在场的证据,更或者是他具有杀人动机的证据。
我再来讲第二条故事线,勋的故事。勋是一个浪子,他天生一副好皮相,被许多的女人喜爱。他有一个富婆情人,一直包养他。
忽然有一天,富婆情人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她卷走了自己有钱有势的老公一大笔钱,想和勋私奔。但富婆的男人并不是个普通人物,他有着黑社会的背景。富婆跑了后,他就对勋展开了追杀。从此,勋的逃亡生活就开始了。然后,他逃至西雅图。当安娜遇到逃命的勋时,两条故事线便交叉了。
安娜一个人在街头漫游,她也曾想像其他女人一样,打扮自己。她买来漂亮的衣服穿上,画上精致的妆容,涂上鲜艳的口红,就像很多上街闲逛的漂亮女人一样。
可当监狱打来一个电话,就将她打回原形。她卸了妆,换回那件风衣。她坐在街边发着呆,和勋又不期而遇。于是,他走上来还她的钱,和她说话。她却问他:“你想要我吗?”
然后,两个成年男女就跑去开房了。但这一段的情节并不和谐,安娜一直很紧张,勋倒是很配合,原本这种事他就富有经验。结果,安娜中途又推开勋。她此时并不爱勋,封闭的心也尚未真正地打开。一个女人身体的本能抗拒,便代表着她内心的拒绝。
接着,他俩才开始了真正地相处,如恋人般约会。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坐船,在游乐场游玩。可是安娜并不快乐,她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悲伤。勋莫名地被安娜的情绪牵引着,他尽力抚慰着她。
终于,安娜倾吐了心事。七年了,她压抑在心里的话没有对母亲说过,也没对兄长姐妹提起,更没对监狱中的任何一个人说。她对他说了,但他只是个陌生人。她讲的是中文,他听不懂。
她说,她曾经迷恋上了一个男人,那个人却不见了,杳无音信。因此,她极度痛苦。她为了摆脱失恋的痛苦,嫁给了爱自己的男人。可是,先前那个男人却回来了,还想带着她一起私奔。
她老公知晓一切后,彻底改变了。她被家暴,被虐打。她妄想获得安宁和幸福的婚姻面目全非。她疯狂的老公更是扬言要杀死她和王晶。
她说:“那一天,她被他打得晕死过去……”
勋听不懂中文,她听见他居然回答:“好。”
她笑了,这个笑是多么凄凉,带着点儿自嘲。他也笑了,笑着真诚而温暖。
当她最后扭头看他,发出疑问:“为什么会这样呢,嗯?”这轻轻地一句话,她以疑问的口气讲出。此时的她对以往的一切,尚且依然看不透,放不下。
他连续说了两个字:“好。好。”
从安娜对勋讲述的故事,我们可以看出七年前安娜根本没有杀人的能力。当时,她被毒打,已经陷入昏迷了。由前面王晶的话来推论,他反倒是更具有杀人的可能性。如果安娜真的为了王晶顶罪坐牢,背叛安娜的王晶在面对她时,竟然还可以泰然自若,若无其事。他怎么可以啊?
所以,安娜要问:“为什么会这样呢,嗯?”她不是在问勋,她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在观影时,内心深处也在反复地问着自己,仿佛我也是安娜似的。
影片中,勋并没有真正的回答安娜,而我最后回答了自己。
我对自己说:“这或许便是爱情的差距。王晶也好,安娜的老公亦好,他们的爱都是狭隘的,更多的则是以爱为借口将安娜占有和禁祻。安娜这个女人在他们心中只是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不允许别人来侵占。而安娜的爱却是见了真章的,甚至一度有点爱得失去了自己。”
尤其是,王晶对安娜的爱尤如镜花水月的虚渺,更多的是他对安娜强烈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在安娜嫁给别人后,则显现了出来。他想夺回安娜,便引诱已婚的她私奔。
第二次他表现出这种欲望的时候,是面对勋时。勋和他并不认识,但情敌素来是不用彻底了解,便可凭直觉辨认的。
在安娜母亲的葬礼上,两人产生的冲突“叉子事件”,直接导致安娜压抑良久的情绪彻底爆发,这也是本片的一大高潮。悲伤、沉闷、压抑的氛围忽然被女人高亢的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打破,穿着黑色礼服的安娜一句句撕心裂肺地质问他:“王晶,你为什么要拿他的叉子?他的,他的。不是你的!”
安娜的疯狂,让一直冷静的王晶显出惊慌,他终于道歉了。他说,“sorry!”他看到她的崩溃,他终于心生愧疚了。
其实,王晶这个男人根本不爱任何一个女人,他爱的只是自己,只顾惜自己,一味牺牲着安娜。与他相比,安娜则太过于情深意重。她替他保守秘密,她甘愿坐牢,背上弑夫的罪名,是因为她的重情重义。一方面,她爱着王晶,所以她牺牲自己;另外一方面,她的老公因她而死,她甘心情愿以坐牢赎罪。也许,早在当初王晶丢下她后,她一个人兵荒马乱之时,真的不应该躲进他的世界里,他或许并不该属于她。
早早晚晚,那些属于她的和不属于她的,她统统都失去了。她一直在失去。
3.关于爱情和明天之后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看安娜面对王晶时,不经意间想起来汤唯饰演的王佳芝。当王佳芝终于下定决心对易先生吐出“走吧”那两个多么轻又多么重的两个字,她看到易先生毫不迟疑,转身就逃离珠宝店的动作之迅捷,留下王佳芝一个人站在那儿茫然无助。这是多么相像的两个女人啊,她们为了爱情奋不顾身,不计代价。可她们爱上的男人却又都是如此虚伪和狡诈。
重新讲回《晚秋》,我们再回过头来看本片两条交叉、交织的主线,从男女主人公命中注定的邂逅起,他俩的命运便如两条线般紧紧地交织在一起,且不止于爱情。
在七年前,安娜的老公死了,安娜扛了杀人的罪。而到了七年后,勋的情人死了,他也背上了杀人的嫌疑。两个案件原本互不相干,但是却又是如此重合。勋的情人的死亡,正如安娜的老公的死亡一般,令他一步步走向绝望的深渊。他的情人死了,她是被自己的老公杀害的。可那个男人卑鄙又狡猾,这是他为勋设计的陷阱。而勋无力抵抗,这个阴谋从他的情人逃离后,也许便开始了。
这样一个恐怖的男人,也怨不得他的妻子会逃跑。或许,勋的情人在奔向勋的同时,除了狂热地爱上了勋,也是在逃离自己不幸的婚姻。她是勇敢的,但她失败了,她最终没有逃脱自己老公的毒手。
此时的勋,将和七年前的安娜一样,陷入悲惨的境地。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他根本没有杀人。纵使他并不爱自己的富婆情人,但他却绝不可能会杀害她。因为他的杀人动机,甚至比安娜杀夫的可能性还小。但是因为情人老公伪造的证据,加之对方故意在他发现情人死亡,仓遑离开后报了警。他很快成为了警方追捕的嫌疑犯。可在西雅图,无权无势的他几乎没有能力澄清自己,他是绝望的。
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两人。这边,勋水深火热,安娜却在遇见勋后,她灰暗的人生慢慢地开始结束。当安娜的灵魂在逐渐走向光明,勋却在陷入沉沦。勋终于理解了安娜所有的种种,因为他正在成为另一个七年前的她。两个相爱的人,有时就是照出彼此的镜子。有时候我们忽然就爱上了一个人,其实是爱上了另一个自己。而此时,勋终于全身心地爱上了安娜。那是一种忘我地爱,投入了一切的爱。哪怕只有一分钟,也相当于过完了一辈子的爱。
当警车鸣笛声第三次响起,勋不见了。买着咖啡回来的安娜再也找不到他了。
而勋,因为他曾经遇见安娜,爱过她,也许在以后的岁月他的心中也依然爱着。那么,即使他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承受着无尽的孤独和伤痛,他的灵魂也在反复品尝着爱情的甜蜜滋味。
正如二人分别前,那个浪漫而缠绵,深情且激情的长吻,仿佛在说:“我爱你,亲爱的人啊,谢谢你走过我的身旁。”
这一吻,安娜从最初的尝试,慢慢地释放自己的心,激情而深沉,意味着她接受了勋,她终于再一次放下一切,勇敢去爱。这一吻,由浅到深,深入了骨髓和灵魂。
影片中,他们是在接吻,但就是那个吻,二人是在以灵魂与灵魂在交流和相互融合,他们自此完整了彼此,填补了彼此,治愈了曾经的伤痛,安抚了今生的所有的遗憾和孤独。
从此后,勋的灵魂可以不再畏惧命运赐予的苦难,也可以忍受孤独和黑暗的煎熬。即使他被整个世界所抛弃和践踏,他一无所有,浑身赤裸,孤伶伶地跌入地狱中,他的心中依然保留着那一吻的温柔浪漫和极致的缠绵,仿佛她的灵魂一直陪伴着他,他曾经经历和明天将经历的一切愁苦和屈辱,都得到了补偿和慰藉。
我闭上眼,那道光依然存在于我的脑海,将她从迷离的秋色里一直送往繁花开满的春天。此刻,街口有人正经过,有人在等待,在距咖啡店并不遥远处有一个男人朝她慢慢地走来。
本片是典型的文艺片,风格是沉静而内敛,导演金泰勇的拍摄手法完全抛弃了好莱坞商业片的模式。而这一类艺术电影多以细细刻画人物情感为主,又兼具了社会性、人性与思想性方面的深刻挖掘,在电影市场的竞争中大多处于不利位置。
但《晚秋》的大火,则成功地打破了电影市场的这一常规。影片的成功,有很大的因素归功于两位主演汤唯、玄彬和导演的默契合作。尤其是汤唯,她的表演自然,形象朴素,同时具备层次感。导演更是以高级的电影画面语言,用行云流水般的叙述方式,将女主安娜的不幸的命运与复杂而深沉的心理描写给观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写在文末的絮言:
几年前,我第一次观看电影《晚秋》时,尚未真正开始写作。那个时候,我是冲着我颇为欣赏的两位演员汤唯和玄彬,从而走进了电影院。电影落幕后,我陷入一种沉重难言的情绪中,长久未得抒解。这也导引我今天写下这篇并不专业的影评的缘故之一。
当然,这其中缘由也有受到两位伯乐老师的鼓励和另一位朋友的催促,令我这向来惫懒之人硬着头皮开始动笔。可当我真正决定去写一篇正而八经的影评时,我才发现《晚秋》这部爱情电影是多么得受人关注和喜爱,连我身边并不酷爱电影的朋友基本上都可以谈上两三句。
比如,汤唯:你干嘛用他的叉子?他的,他的,不是你的。
再比如,汤唯:那个早上,他把我打到昏死过去……玄彬:好。汤唯:为什么是这样的了?玄彬:好,好。
因此,我明白了自己的这次挑战并不如先前想象得那么轻松,实则是一项有难度的创作。尤其是,关于讲述影片的爱情部分,那是绝对不可能写出什么新花样来的。《晚秋》在各大平台自媒体人最热衷传播的主题,就是三天的爱情救赎了女主的人生,重新寻找到生命的意义的话之类云云。所以,我不得不放弃曾经已设想的全盘构思。当我重温电影后,从头开始写自己的影评。
全文完。作者/北十三思
2021.11.18
杏子黄时雨
【前记】
早春时的一场薄雪还挂在枝头,窗外是噼噼啪啪的炮竹声。
又是新的一年了,她阖着眼躺在床头,身上插满了透明的管子,房间里很静,只有大块头的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罗氏一应资产的处置方式我都写在遗嘱里了。”她缓缓开口,“刘秘书,我没有孩子,后续的捐款事宜就由你出面吧。”夜风潺潺,撩起的灰色窗纱的一角,天边烟火绚烂,映在老人树皮一样干枯的脸上。
“好的,叶总还有其他吩咐吗?”
“送我回叶子坡吧,他一个人等得太久了。”
凌晨三点,她走了,走得很安详,甚至没有惊动天边的一粒残星。
窗前的风信子开花了,紫色的一大簇,幽香馥郁,和着岁月的节拍,娓娓道来一段悠长的故事。
【壹】
英子是在漫山结满大黄杏子的季节遇上林洛阳的,干瘦的女孩儿坐在高高的枝头冲男孩儿扬手,“嘿,你要杏子吗?”
林洛阳从没见过那么野的丫头,活像草原上无拘无束的小马驹。
她用衣摆兜起一捧杏子,笑起来,月牙一样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对她说,“你快下来,上面太危险了。”
女孩儿呵呵的笑着,银铃般的声音传遍了山窝。她轻轻一跃,落到男孩儿身前,递过的杏子又大又黄,“叶子坡的杏子又大又甜,你尝尝。”
林洛阳接过杏子,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笑容。
“你怎么会来叶子坡?”英子啃着手中的杏子,一口咬下去,汁水横溅。
男孩儿垂着头,声音低得像蚊子的嗡鸣,“妈妈说外公老了,让我回来陪陪他。”
那一年林洛阳八岁,尚不谙世事,却学了大人说话说三分的本事。
两个月前,林洛阳见到了他从未谋面的父亲。男人高高在上,冰冷得像一尊雕塑。他说,“林霞,罗家是不可能接纳你的。拿着钱离开,别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林霞是林洛阳的母亲,一个依附着男人活得唯唯诺诺的女人,那次,却破天荒地把钱砸到了男人身上。
他说,“妈妈,干得漂亮。”
她却说,“小阳,回叶子坡吧,那里才是你的家。”
许久后一个晚霞漫天的黄昏,林洛阳忽然提起那段过往,黝黑的眸子里满是英子看不懂的苦涩。
记忆中,林洛阳的脸总是很苍白,他勾起嘴角浅笑晏晏的样子,像风中漾起的粉色花雨,温暖了英子整个贫瘠的童年。
没有人知道时间是怎么悄悄从指缝中溜走的,杏树下女孩儿褪去原先的稚嫩,渐渐有了少女的娇憨。他教她新学的歌,“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她的声音很动听,像夜莺低回婉转的轻吟,“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得意地刮刮她的鼻子,递出一块麦芽糖。圆嘟嘟的脸,含着一颗麦芽糖,样子可爱极了。
山中的油菜籽开花了,他拉她跑向山头,指着漫山遍野的金黄,“你看,这就是大海。”
英子晃晃脑袋,委屈地嘟嚷,“阳哥哥骗人,大海是蓝色的。”
他刮过她娇俏的鼻梁,“等你长大了,阳哥哥带你去看真正的大海。”
又是一年杏子黄时,林洛阳在英子的怂恿下终于学会了爬树,四只雪白的脚丫在蔚蓝的天幕下荡来荡去。
英子依旧在衣摆里兜满沉甸甸的杏子,身子笨重得像只袋鼠。他笑她贪心,她就撅起粉嘟嘟的嘴唇抱怨,“我只是想给阳哥哥多摘些。”
她撒娇时声音软糯糯的,像三月里荡在河畔的芦苇。
两人并肩走在杂草丛生的小道上,脚背被露水浸得凉凉的,他顿住步子,对她说,“他染了病,现在只想见我一面。英子,我要回上海了。”
【贰】
1915年12月12日,袁世凯在京称帝。消息传来,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落入有心人的耳中。
繁华的街市上是川流不息的人潮、车潮。夜笙会门前立了一张广告牌,“媚丽佳人‘叶樱’,倾情驻唱”。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灯影憧憧,舞台上升起轻薄的白雾,一群妙龄女孩儿扭着婀娜的身段,原本清丽的面孔也被浓艳的妆容染得妖娆、轻佻。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正中抚着麦浅浅吟唱的女孩儿吸引住了,女孩儿穿了一袭火红的纱裙,妩媚而不风尘。她轻启朱唇,歌声就像来自遥远的山涧,“瞻波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那是一首诗经改编的新曲,女孩儿娓娓唱出,像夜莺的低鸣,轻轻柔柔地划过心间,没有翻江倒海的汹涌却也让人迷醉。
二楼包厢里一双阴郁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似乎目光太过执着,女孩儿抬眸,回望过来,昏暗的光线里,男人嘴角几不可察地弯起。
“查查她的底细。”空荡的包厢里只有男人冰冷的声音。
女孩每晚只唱一首歌,男人也只为她而来。一曲唱罢,回音绕梁,久久不散。
“罗先生可否请小女子喝杯酒?”是叶樱,刚才唱歌的女孩。卸去浓艳的妆容,精致的五官倒露出几分稚气来。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旗袍,上面绣着暗红的石榴花,极少会有年轻女孩喜欢这样沉的颜色。
“怎么,罗先生不乐意?”她将指尖的香烟送至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像个骷髅头。“真是遗憾,我被人拒绝了。”叶樱伸手拂过男人的脸颊,面上浮起一层虚假的失落。
“等等。”罗阳叫住她。叶樱缓缓转身,明媚的眸子间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失望。“去哪儿?”他依旧冷着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魅色酒廊。”她斜倚着墙壁,嫣然一笑。
夜笙会的台柱子,最擅长的不过就是逢场作戏。
走到门口,黑色的凯迪拉克亮起硕大的前灯,司机替罗阳打开车门。叶樱挡住他,“我不想有第三个人打扰我们!”她贴得极近,灼热的气息喷到男人的耳垂,轻飘飘地,留下蚀骨的魅惑。
夏末的深夜,终归有了些许的凉意。她穿的是改良过的旗袍,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牙齿轻微的打着颤。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到罗阳的耳朵里,他皱起眉头,解下外套给她披上,“以后别穿成这样和陌生男人出来鬼混!”语气森森,命令的意味多过关心。
叶樱靠在他的肩头,醉酒后的脸颊泛着可爱的红晕。她脚下有些不稳,走在路上歪歪斜斜的,就是这样窘迫的模样还不忘嘟嘟嚷嚷地埋怨男人好凶。
罗阳被她的憨态逗得一乐,那样会心的一笑映在女孩乌黑的眸子里。他忽然心头一颤,是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十年,整整有十年了。
【叁】
时光匆匆流转,道旁的法国梧桐掉尽了最后一片枯叶,原本葳蕤的枝头如今也只余下成串的小红灯笼。
夜笙会里年轻女孩扭着水蛇腰,曼妙的身躯让人猜不出她们的年龄。
醉生梦死的场所不过如此,红颜未老心先衰,终究是旧爱难抵新欢......
叶樱坐在梳妆镜前,镜框上嵌满透亮的小灯泡,照得镜中人脸色惨白。她对着镜子勾勾嘴角,镜中的女人也还以她虚伪的微笑,“看吧,叶樱,原来你连笑都不会笑了。”她轻轻地说着,一点一点的将嘴唇涂得更红。
“樱姐,该到你上场了。”助理小兰提醒她。
夜笙会的歌女是从来都没有助理的,唯有叶樱。何夜笙待她从来就不好,半年前却硬是塞给她两个保镖,然后是助理。真是好笑,她做那些腌臜事不过是受控于他,哪里用得着这些讨好的手段。
她起身,懒懒的却又有着说不出的风情,小兰蹲身帮她整理裙子。
“你说我好看吗?”她忽然开口。
“啊!”小兰被她问得一愣,随后笑着说,“樱姐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依我看,新来的那帮小妖精连您的指甲盖儿都赶不上。”
“是吗?”她的声音淡淡的,像来自遥远的山涧,透着琢磨不定的虚无。
罗阳又约了他,在夜笙会,叶樱遇到过很多的男人,却从没有像罗阳那么别扭的。
他是个很冷漠的人,待叶樱的好也永远夹着碍眼的冰碴子。何夜笙说她没用,一个男人耗了大半年都没能拿下。她斜睨着他,媚眼如丝,“有那能力,我倒想早些拿下你。”男人拥着她,“宝贝,我从来都只是你的。”
叶樱演出结束时已是深夜两点。昨晚罗阳给她打电话,说有一个惊喜,她睡得迷糊,不曾细问。只是恍惚觉得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少有的宠溺。该是什么了不得的惊喜吧,她想着,嘴角不屑地上挑。
叶樱住在老城区一幢不甚起眼的小公寓里,是初到上海时何夜笙买给她的。
那时候多蠢啊,总以为别人帮你便是心地善良,把他当恩人一样感激。可结果呢?天下到底是没有免费的午餐。
公寓旁的白玉兰开花了,纯白的小骨朵在月光下泛出莹莹光泽。
“原来已经是春天了。”叶樱驻足站了一会儿,没等来花开的声音。
【肆】
拥挤的小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照进来,沙发上倚了一个人,那是一张很小巧的女性沙发,那人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靠在上面,指缝间猩红的火光忽明忽暗。他说一个女孩子不应该抽烟,所以连带着自己也戒了,今日这样的情形却是从来没有的。
“罗阳?”叶樱轻唤出声。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黯哑,带着浓重的酒气。
“你喝酒了?”叶樱走过去掐掉他手中的烟头,顺势依偎在男人的怀里。“你不是说要给我惊喜吗?”她的指尖在男人胸口上随意划着,低柔的嗓音像只妩媚的小野猫。
“叶樱?叶英?”他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她,“你本来就应该姓叶啊。”
叶樱咯咯的笑着,“我不介意跟着你姓啊。”
他盯着她的眸子,仿佛盯着时光尽头那个张扬的小丫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问她,像久识的老友,黯哑的声线却又透着无穷无尽的愧疚和怅惘。
“我.....”叶樱一句话还未说完,灼热的唇忽然狠狠地吻了上来,嘴唇,脸颊,脖子......
冰冰凉凉的扫过,留下火一般的炙热。
这是罗阳第一次主动吻她,他的吻技生疏而狂热。叶樱心底却是惊喜多过排斥,她引诱过他很多回,起初他总是逃避,后来索性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不予回应。
“我们去卧房好吗?”她揽住他的脖子,化被动为主动。
火热的臂膀搭到冰凉的脖颈上,罗阳身子忽的一僵。他拿下她的手臂,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你早些休息,我过段时间会去夜笙会看你。”
夜,又是冷到极处的夜,叶樱窝在沙发里,那上面还残留着罗阳的体温,她有些恍惚,仿佛刚才的软语温存不过是一场幻觉。
第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叶樱混混沌沌的醒来。偌大的城市还在沉睡,真是个奇怪的城市,夜生活无穷无尽,清晨却总也睡不醒。不像记忆中的小山村,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恬静而自在。
她揉了揉疼痛欲裂的脑袋,昨晚实在没睡好。不知不觉中,原本的猎物似乎成了那个可以随意牵动她心绪的男人。
客厅的方桌上摆了一只精致的木匣,大概就是罗阳口中的惊喜吧。她懒散地挪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浮刻了杏花的红木匣,边角镶嵌了名贵的玉石,奢华的程度让她不禁想到买椟还珠的故事。
本以为又会是些见怪不怪的新奇玩意儿,不期看到的却是匣子正面飘逸的Brunswick,是不伦瑞克牌留声机。叶樱摩挲着那一串熟悉的标识,心底涌过一股久违的暖流。
一周前是叶樱的生日,罗阳约她到兰心大戏院看新上的音乐歌舞剧。
他并不知道她有多讨厌那个杜撰的假日子,傻傻地站在戏院门口等了三个小时,直到歌舞剧结束才在附近一家商店里找到她。若没有记错的话,罗阳找过来时她正假装盯着橱窗里的一台布伦瑞克留声机出神。
想不到他都记得。叶樱抚着光滑的漆面,笑意甜甜。
【伍】
罗阳消失了,毫无征兆。
她给他打电话,接听的永远是谦和有礼的秘书,“罗总到出国了。”马来西亚、法国、加拿大......
她甚至来不及算出彼此间的时差就得知他又辗转到了另一个国度。
那是一段怎样绝望又难捱的日子,她细数着指针一点一点拔过钟板。原来,她和他连站在同一片土地上的资格都没有了。
琥珀色的窗玻璃上结了厚厚的一层霜花,哈出一口气,晕开一片绚丽的光圈。屋外的雪粒子飘飘扬扬,落地无痕。
上海有多少年没下过雪了?叶樱摊开手掌,晶莹的雪花在掌心缓缓化开,点点雪水浸得手心冰凉。
她渐渐有些气馁了,或许罗阳和从前那些男人本就没有区别。各取所需的游戏,她带着龌蹉的目的接近,他装作不知,躲在暗处看她像个跳梁小丑似的耍把戏。
对于罗阳的冷漠,何夜笙似乎不以为然,他告诉叶樱,“鱼儿就快要上钩了。”
一个月后叶樱明白了那句话的深意。
其时正值倒春寒,罗阳就那样悄无声息地又回来了,亦如他的离开,从来都欠着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不说,她亦不问。
入夜的夜笙会依旧是歌舞升平,红男绿女,好不热闹。
二楼居中的包厢永远只接待一位客人。叶樱敲开门,她穿了新做的旗袍,是最新的样式,水滑的面料衬得腰身格外出挑。
见到罗阳,她垫脚落下一个香甜的吻,“想我了吧?”
罗阳只是看着她笑,没有理会那个暧昧的问题。他说,“陪我去海边走走吧。”
海边的人潮早已散去。他牵着她踩过软软的细沙,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海水冰凉,扫过细白的足根。
“叶樱,嫁给我吧!”急促的风刮得岸旁的树叶猎猎作响,罗阳单漆跪地,手上的祖母绿钻戒熠熠生光。
空寂的海岸,耳畔只有恋人的呢喃。他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连求婚也不愿有第三个人的参与。
“嗯。”叶樱重重的点头,她知道何夜笙不会放过她,可再也顾不得了,眼前这个男人总让她无可奈何。
奋不顾身的代价即是深渊万丈,如果有一次从新选择的机会,叶樱一定不会答应罗阳的求婚,甚至从一开始,她就不会来这个令她百孔千疮的城市。
何夜笙的教训很快就来了。
他揪起叶樱的衣领,将她逼到墙角,“我的宝贝,你该知道这个世上真正爱你的只有我。”他的眼里满是戏谑的嘲弄,魅惑的嗓音穿过头颅,将她一刀刀凌迟。
很多年前叶樱还没有这么好听的名字,他们叫她英子,没有人知道她姓什么,只是叶子坡的人都姓叶,她便猜着自己也该是姓叶的。
“叶英,夜莺。”她为自己的姓氏欢喜不已。
后来,和她相依为命的外婆去世了。英子想起林洛阳说过的上海,那是一个有着四轮汽车,有着耸入云端的高楼,还临着一望无涯的大海的城市。她想去看看海,也想去看看海边那个男孩。
初到大城市,英子什么也不懂,只每天干着最累最脏的活,领着勉强能够养活自己的工钱。直到一个没有星辰的夜里,何夜笙找到她,他说,“英子,到我那儿去唱歌吧。”
英子在夜笙会的第一场演出即获得了空前的反响。何夜笙对她说,“看吧,你为这个舞台而生。”
他给她起了新的名字“叶樱”,上海滩升起了最闪亮的一颗新星,与此同时,一个叫英子的女孩陨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何夜笙的好人面具没有维持太久。他喂她喝一种黑乎乎的药水,哄说,“喝了它嗓子就不痛了。”
三个月后,叶樱开始疯狂的渴望那种药水。
他环过她的腰,单薄的衣衫被一层层地剥落,他说“宝贝,要乖才会有奖励。”
那一夜,英子的世界坍塌了。
何夜笙就像西方小说里的吸血鬼,漂亮的皮囊里包裹的是世间最肮脏的贪婪。
他安排给叶樱的第一个猎物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过程很简单,取得男人的信任,诱骗他在一堆看似不甚起眼的文件上签字......
【陆】
何夜笙说她在勾引男人这件事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天分,也许是吧,毕竟他安排的每一桩任务,她都完成得漂亮又干净。
后来圈子里给她起了个雅号“红颜杀手”。本以为这样的称号会吓退一帮肥肠满脑的男人,可事实恰恰相反,越来越多的男人对她趋之若鹜。
直到一个叫罗阳的男人出现,他打乱了她的轨迹,甚至叫她癫狂。叶樱知道,她的报应来了。
“我受够你了,这些年我欠你的也该还清了,以后我不会再帮你干任何事。”她一根根掰开何夜笙的手指,语气里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味道。
何夜笙并没有去拦她,他逆在光影里,阴戾的嗓音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是吗?如果他知道你的身子那么脏,还会愿意娶你吗?还有......”他抚过她的脸庞,阴沉沉地吐出一串话,“宝贝上回偷回来的资料可是让罗氏损失了好大一笔生意啊!”
一字一句,啃肉噬骨。
天边一道闪电劈开混沌的夜幕,她像是失了灵魂的傀儡,瘫软在地上,安静得像一具死尸。
何夜笙蹲下身来,拥着她,“宝贝,只有被上帝抛弃的灵魂才能真正的相爱,就像我和你,注定要在一起。”
她直愣愣地瞧着他,漂亮的眸子沉得像一汪死水,那是蔓延到骨子里的绝望,她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你放我离开上海,从此两清。”
何夜笙双手插在裤兜里,依旧是初见时那副衣冠禽兽的模样,“成交。”
公寓楼旁的玉兰花谢了,暗黄的花瓣落了一地,再美的花过了花期也不过碾作一抔黄泥。
叶樱和罗阳的婚礼办得很简单,城郊的小教堂里,年轻的神父问她,“叶樱女士,你愿意嫁给罗阳先生,无论贫困、疾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她几乎脱口而出,自欺欺人的举动,只因着那点遥不可及的温暖,她将自己催眠在万劫不复的梦里。
婚后的甜蜜超出叶樱想像,罗阳像个初尝爱情的大男孩,他看她的每一次演出,陪她去最美的国度欣赏落日,给她买最新上市的衣裙,他记得每一个纪念日,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叽叽咋咋地唠叨,给她讲并不好笑的笑话,忙上忙下地装修婴儿房,尽管叶樱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无数个午后,叶樱和罗阳相拥躺在落地窗前。她想,告诉他吧,把所有的秘密都吐给他听,也许他会谅解。
可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样的时光太美好,她不容一丝一毫的差错。
【捌】
日子过得飞快,何夜笙已经向叶樱催要过几次东西了。
她明白,再也避无可避了。
阳光甚好,再也不似冬日的肃杀,屋前的草坪终于泛出了新的绿意,那是劫后重生的昭示。也许,该告诉他真相了。
夜里,她化了精致的淡妆,房间里氤氲着风信子的香味。“对不起,原谅我。”那是紫色风信子的花语,也是她无法说出口的歉疚。
凌晨两点半,罗阳跌跌撞撞地闯进屋来,他喝醉了,黑色外套挂在肩上,露出衬衣上几道刺眼的唇印。
窗外是漫无边际的黑,风刮在树梢,发出呜呜的低泣声。叶樱扶着他滚烫的身子忽然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寒噤。
“我想你了。”他把手臂架在她的肩上,瓮声瓮气地像是撒娇。
“是想我吗?”叶樱扶他躺在床上,怔怔地瞧着那些唇印发神。
他呵呵的笑着,牵过她的手背落下一串温柔的吻。
“是她吗?”叶樱苦笑着看他一启一阖地嘴唇吐出“琳琳”两个音节。
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闯进她生活的?霎时间,许多碎片一样的记忆涌向脑海。女人就是这样,对敏感的事物似乎有一种追根溯源的本能。
第一次是在法国,他背着她打电话,一声一声唤的正是一个叫“琳琳”的女人.....
直到上个月,他彻夜未归,李妈说送他回来的是一个叫“琳琳”的女人......
原来他早就厌倦她了,叶樱咽下喉头翻涌的苦水,“爱情果然是世上最恶心的一种东西!”
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较量,她因着爱的无畏,一败涂地。
“叶樱,晚上八点,老地方,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谈。”违别半月,他丢来的只是这样一句冷冰冰的话。
夜风沙沙作响,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墨蓝大海,脚下是软绵绵的沙子,偶尔会有一两枚膈脚的贝壳,空气里有海水腥甜的气息,一切都跟当年在山头幻想的景色不同。
那时候怎么会那么执着地想看海呢?现在,冰凉的海水就在她的脚下,可那个和她相约一起看海的男孩呢?叶樱突然发现她连林洛阳的样子都忘记了。
终究只是儿时的戏言,可她偏偏当了真。
八点半,罗阳携着一位优雅的女子姗姗来迟。数日不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叶樱,这是范琳,我想不需要我作过多的介绍了。”
范琳伸出手,叶樱却没有礼貌的回握,在罗阳面前,她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作戏了。
罗阳拉过范琳的手,目光宠溺,“你到上面的咖啡厅坐一会儿,我谈好事情就上去找你。”
范琳踌躇着离开,眼睛里是复杂不清的情愫。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叶樱开门见山。
“我们离婚吧。”罗阳也回得很爽快。
“因为她?”叶樱示意范琳所在的方向。
罗阳无奈一笑,“不全是,你知道我们结婚时没有通知其他人,我以为瞒得很好,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罗氏集团的总裁娶了一位歌女。叶樱,对不起,我想范琳也许更适合我。”
“门当户对又如何?你们没有爱情。”叶樱固执地寻着转机。
“我爱她,叶樱。”他叹出一口气,夜色映在他的漆黑的眸子里,沉静如水。
原来,所谓的希冀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玖】
半月后,申报商务版头条,“夜笙会老板何夜笙收购罗氏集团。”
彼时,叶樱正坐在南下的火车上,她知道那份文件起作用了,何夜笙到底信守承诺还了她自由。
晨曦的微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照进房间,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躺在床上的男人微微阖着眼,他的神态很安静,嘴唇却没有血色,阳光在脸颊的凹陷处打出阴影,透着浓浓的疲态。
“你看今天的头条,根据匿名人士提供的线索,警方于今日凌晨当场抓获一跨国贩毒团伙,其头目何夜笙对其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女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探过头来,“我说罗半仙,这匿名人士该不会就是你吧?”
罗阳微微牵过嘴角,“他是咎由自取。”
“那罗氏呢?你现在拿回来了准备怎么办。”范琳问。
罗阳并未回答,沉默良久忽然问,“她怎么样?”
“谁啊?”范琳勾着眸子瞧他。
他笑盈盈地瞧着窗外,却始终未作回应。对峙良久,范琳终于败下阵来,“好了,不难为你了。按照你的吩咐,已经顺利回到叶子坡了。”
“嗯。”他把手枕在头下,像是松了一口气,“范琳,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上回让我假扮什么未婚妻可没见着某人这么客气。”范琳双手撑着身后的桌面,眉眼里满是戏笑。
罗阳无奈,“你这嘴皮子倒不辜负大律师的名号。”他沉默着,像是在措辞,“让夜笙会继续经营下去,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还可以继续做她喜欢的事。”
“叶小姐可真是有福之人。”范琳叹出一口气,转过话头,“你的身体怎么样?现在国外这方面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要不要......”
“范琳!”罗阳打断她,“我累了。”
他的病原本并非无救,只是连日来的劳累延误了最佳诊疗时间。范琳无奈地叹出一口气,“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来看你。”
光影流转,落在他浓密的眼睫上,空旷的病房只余下沉重的呼吸声。
秋风将漫山的枫林染成火一般的颜色,蜿蜒的小河旁弓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叶小姐。”一个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山谷的寂静。
叶樱转身,是范琳。
“你好。”她想起上回的见面,心中有些不自在。
“方便和我去一个地方吗?”范琳的确很美,是那种一举一动都叫人自惭形秽的女人。
“好。”
想不到是初遇林洛阳的那片杏林,叶樱举目望去,多年无人照看,四周已有些荒芜了。范琳扒开半人高的草丛,竟是一座新砌的坟冢。叶樱直觉不妙,走近,漆黑的瓷面上赫然刻着三个字“林洛阳”,而照片是罗阳微笑的面孔。
霎时间,一股激烈的电流穿透叶樱的四肢百骸。林洛阳,罗阳,他说过他父亲姓罗,她该猜到的,从一开始就该猜到的。
“有些话我本该烂在肚子里,百年后再烟消云散。可是......”她话锋一转,“他太委屈了,而你也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范琳从包里掏出三封信。
第一封,“让出罗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何夜笙,条件是夜笙会永远只捧叶樱一人。”
第二封,“给她配两个保镖,还有一个助理。”
第三封,“帮我守住这个秘密。”
三封信的落款都是“林洛阳”,只有最后一封,字迹歪歪扭扭,大概已经没有提笔的力气了。
“很遗憾,第三条我没能做到。”范琳起身拍净身上的尘土,“何夜笙收购罗氏不过是阿阳作的一个局,而你,是罗氏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岁月更迭,暮鼓晨钟,古老的杏树再也结不出当年那么香甜的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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