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送你旗袍的话,你就可以对他说,谢谢你的旗袍,我觉得非常的好看,你的眼光真的非常的好
礼貌用语十个字:“您好,请,对不起,谢谢,再见”。
一、见面语:“早上好”、“下午好”、“晚上好”、“您好”、“很高兴认识您”、“请多指教”、“请多关 照”等。
二、感谢语:“谢谢”、“劳驾了”、“让您费心了”、“实在过意不去”、“拜托了”、“麻烦您”、“感谢您的帮助”等。
三、打扰对方或向对方致歉:“对不起”、“请原谅”、“很抱歉”、“请稍等”、“麻烦”、“请多包涵”等。
四、接受对方致谢致歉时:"别客气”、“不客气”“不用谢”、“没关系”、“请不要放在心上”等。
五、告别语:“再见”、“欢迎下次再来”、“慢走”、“祝您一路顺风”、“请再来”等。
是飞粉色8月里的。
黑色的轿车停在一栋破败的老宅前,车内走下一个年轻挺拔的男子。
老宅的门虚掩着,透着凉意的暮秋的风,将如血的枫叶送到他的脚下。男子的脚步坚定,沉稳的足音回响在一片空旷死寂之中。
正厅的楹木上,是层层叠叠的白纱,挽幛和白幡斜靠在剥了漆的木柱上,在风中猎猎作响。正厅已经布置成灵堂,中间的苇席上,是跪地端端正正的白素芸。
“你来了。”她并未转身,只是哑着嗓音,僵硬的挺直后背。灵堂上悬着两幅照片,正是她至爱的双亲。“你可满意?”白素芸淡淡一笑,像一抹离魂,带着垂死的控诉,只是这凄哀的控诉,再也伤不了他一丝一毫。
“我不满意。”男子的声音伴着一阵穿堂风抵达她的心房,让白素芸仅着单衣的身子不禁微微颤抖起来。“白家带给陆家的耻辱与伤害,绝不是几条人命就能偿还的,这一点,想是白家大小姐最清楚不过的。”闻言,白素芸努力想要站起身子,但她实在跪了太久,双腿早已麻木。陆审言只是冷眼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狼狈地扶住祭台的边缘。
“你还要怎样?”那曾如星子一般璀璨的美眸,如今只剩下无底的空洞,没有焦距的落在男子的脸上。
“我要你嫁给我。”陆审言倾了身子,双手扶住她瘦削的肩。“就在这灵堂里举行我们的婚礼,让整个上海看我们的笑话。”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仿佛夹带着寒冰利刃一般刺向遍体鳞伤的她。
“你以前也说过这句话。”白素芸闭了眼,陷入冗长的回忆里。那时候,这个男人也是同样的霸道。他将吻印在她的眉心,他说,白素芸,我要你嫁给我。
那原本干涸了的眼,竟无端地淌下泪来。
男子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的泪痕,“白素芸,你知不知道,从前我可以为了你的一滴泪而疯狂。”“我知道。”白素芸悲戚地应道,“可我,却背叛了你。”
准确地说,是白家背叛了陆家。白正群打着陆敬之的名号挪用了大笔的公款炒公债,结果赔的分文不剩。那曾是桃园结义的兄弟啊,白父却为了逃避责任将陆敬之推入了火坑。
陆审言在一日之内便家破人亡。那一年,他刚及弱冠。他在香港的一位远亲过来替陆家夫妇办好了丧事,打算带他一起回香港。
陆审言趁着夜闯入了白家,他相信她是无辜的,他要带她一起走。
可十六岁的白素芸并没有跟他一起离开,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白家的家丁殴打的奄奄一息。
他的心,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死的吧。
时光飞逝,如今的陆审言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他只在香港待了了四年,随后便去了狼烟四起的北平。乱世呵,总是能出英雄的。诚如他,现在早已不再是那个在棍棒之下受尽屈辱的少年。上海军区的副司令官,这样的名号,只消动一根手指,便能轻易地扳倒白正群。
他的复仇计划进行的有声有色。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白素芸徒劳的问,希望这个男人可以打发慈悲早日结束她的痛苦。
“我舍不得。”他附上她小巧的耳廓,低笑着开口:“我舍不得让你死了痛快。”
白素芸像是认了命一般地垂下羽睫,“审言,权当这是我亏欠你的。”“这本就是你亏欠我的。”男子脸上的镇定与自持统统消失不见,“你不要装作事不关己的模样。白正群让我丧家,可真正将刀插在我胸口的人,却是你,白素芸。”那一夜,他被打得皮开肉绽,几乎成为这十年里无法摆脱的梦魇。而她的拒绝,终于成为那些伤口的元凶,让他的疼痛,再不能停歇。
“婚期定在五日后。”他转身的时候带起来一阵细微的风,让她感到沁心的寒意。
她终于要成为他的妻,却是源于他对她的恨。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婚礼,很快便在大上海引起了轰动。年轻有为的军官要迎娶一位不知名的家道中落的大家小姐,一时之间竟涌现出了无数版本的感人故事。
她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月牙白的旗袍是现拿去改的,白素芸明显清减了不少,先前的尺码早已不合适了,云纹底的缎面是他最喜欢的料子。她的脸上扑了粉,淡淡的研制晕染出蔷薇般的绯红。她仍旧的美的,不仅保留着十六岁时的娇羞,还增添了二十六岁的妩媚。
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她竟还如此的惦记着与他的婚礼,仿佛是多么在乎他一般的。
陆审言缓步向前,不忍心再看她。
“审言,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想要嫁给你的心,从来没有改变。审言,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曾一起听过一个传说,如果找到一种叫做洛颜生的话,那么神明就可以帮忙实现一个愿望。审言,审言。”白素芸摊开掌心,上面有一篇早已枯萎的粉色花瓣。“你走了之后,我真的找到了一朵。可我舍不得许愿,我想等你回来。”
陆审言拾起那片花瓣,狠狠的在指尖揉碎。“白素芸,你是在表演话剧么?”她以为他还是那个无知的少年么,讲几句情话流几滴眼泪就可以让他赴汤蹈火。
“爱你的那个陆审言已经死了。”他宣判了自己的死刑,也是她的。
这一场婚礼没有宾客没有酒席。他带了一对戒指,一枚套在她纤细的无名指,另一枚,随手丢在了院子前的天井里。白素芸默默承受着,如果她的软弱可以让他好过一点,那么她就甘愿了。
她成了陆家的大少奶奶。陆审言出了一大笔钱将陆家的旧宅修缮一新。屈辱的过去已经不能改写,但他还有未来可以操纵。
白素芸随陆审言下车,日光的曝晒让她有些晕眩,步子走得踉踉跄跄,极不稳当。院子里的女佣慌张得迎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却意外的发现漂亮的女主人颊边,分明地淌过两道晕开的泪痕。
“送少奶奶回房。”陆审言不耐地挥一挥手,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烦躁。
“少奶奶,你是不是因为少爷将婚礼办的太简单所以委屈,小珍虽只是个丫头,但也……”“你说你叫小珍?”白素芸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仿佛完全不受影响一般。“少奶奶,你真的不在意?”小珍心直口快惯了,最看不得这种忍气吞声的女人。
“审言的心里有我。”她像是对小珍解释,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审言。”小珍学着白素芸的样子念一遍这两个字,总觉得自己念不出那种欲语还休的意味深长。
少爷和少奶奶分房的事情早就在下人中间传开了。这下子,少爷和少奶奶感情不和便是铁证如山了。小珍被派来照顾白素芸的日常起居,连着半个多月没见着陆审言的影子。
连最起码的尊重与客套都省去了,怕是根本就不是感情不和,那是,根本没有感情。
小珍想起那一双含泪的美眸,那分明是缠绵悱恻的啊,怎么会没有感情。而且,若是不喜欢,少爷更没有理由迎娶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真是想不明白。
“小珍,上午我会出去一会儿,若是审言问起……”“少奶奶说得珍儿心里酸。”这丫头嘴虽然利,但心儿却真是疼人。白素芸愣一愣,自嘲地笑起来,“罢了,他决计是不会管我的。”
黄包车驰行在热闹的街上,很快便融入了车流之中。
“温良,贵宁的物资被劫,你现在是否已经有了线索?”偌大的议事厅,两个外表极为出色的男子正在商议军务,而发话的陆审言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蒋正林。”段温良曲起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红木的八仙桌,“他必定是派了卧底来。”
“你最近有些心不在焉。”陆审言将手中的电报搁到桌上,“今天刚从情报局传过来的。”段温良神色自若,忽又像忆起了什么似的开口:“你真的同白素芸成婚了?”婚礼的女主角,陆审言对外隐瞒的很好,白素芸只是他猜测的最佳人选。“呵。”男子凉薄的笑意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我娶她不好么?”段温良不点头不摇头,只看着他言不由衷的表情,感到有些陌生。想必他对那白素芸是极在意的把,否则怎会被爱恨蒙蔽了双眼。
黄包车在老宅门前停下,白素芸付了车资便匆匆向里面赶。
院子里的天井并不深,只是周围湿滑不太容易攀爬。白素芸趴在井边仔细地向里头察看着。风扶动了旁边的几颗枫树,叶子簌簌地响,仿佛一首遥远而古朴的歌谣,让她不自觉间,湿了眼眶。
白素芸终究没有找见那枚戒指。她笑自己傻,那日陆审言只是随手一扔,并不一定落在了天井。她八成是眼花没有看清楚,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缘分,果真不是能强求的。
她自地上爬起来,拂去了襟上的尘土,走得头也不回。
“少……少爷。”小珍的伶俐劲儿全不见,现下只剩下腿打颤儿的份儿。陆审言望一眼东厢紧闭的房门,没来由的一阵不快。“少奶奶晨起了没有?”“起来了……没有……”小珍额角冒着汗,心想今儿少爷是不是吃错了,竟让想起了自己的娇妻。小珍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答话,应得自然是乱七八糟。
“叫她出来。”陆审言看着这失常的丫头,自然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他一向不喜欢虚与委蛇,索性叫她出来问个清楚。
“少奶奶恐怕……对,少奶奶身子不便。”小珍稳一稳心神,飞快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大婚之后,少爷一直故意冷落少奶奶,但少奶奶对少爷痴心不改,每夜都痴痴地立在寒露中等少爷归来。几日前因相思过度夜深露重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因为怕传染给少爷,所以……”小珍胡诌一通,自己都要被感动的潸然泪下。
“好个痴心不改。”陆审言唇畔的笑意带着冰冷的讽刺,“既然我的夫人如此善解人意,那我这个做丈夫的哪有不敬重她的道理。给我开门!”
“少爷……”小珍欲言又止,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小珍,我回来了。”白素芸的声音自前堂传来,让冯小珍险些晕死过去。天要亡她啊!
陆审言并不惊异。她当真以为他会心那些蠢话么!
“小珍。”白素芸的脸色一僵,几乎不能相信他的到来。“审言,今日不忙了么?”陆审言摆一摆手,示意小珍退下。
“自然是忙的。不过,听闻我的大少奶奶相思过度又偶感风寒,哪里有不来探望的道理。”白素芸一时明白不过,也不知怎样反驳。“你那丫头,挡驾的功夫着实蹩脚。不过那一句痴心不改倒是说在我心坎儿上去了。”他的言辞露骨而刻薄,让白素芸毫无招架之力。“不要羞辱我。”她的声音低若蚊呐,带着乞求。“你明明知道我承受不起这样的罪名。”“那好,白素芸,我问你,你是不是如那丫头所言,日日盼我来见你。”
白素芸不知小珍乱说了什么,只是他这突然地莫名的温柔让她的心头一暖,竟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与欣喜。她低头盯着脚尖,轻应了一声。她说不出那种露骨的话,可她的情意是真的。
“真是感人肺腑。”陆审言深受钳起她尖俏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方才,你去哪儿了?”白素芸不愿据实以报,也不愿故意欺骗,只能一径的沉默。
男子的耐性终于消磨殆尽。
他自她的发件取下那没小巧的枫叶。这红叶,他可眼熟的很。
“你会白府做什么?”他的嗓音已带了薄怒,“因为被我冷落了心里苦,所以想要逃么!是呵,十年前我便带不走你,十年后,我亦留不住你。可白素芸,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白素芸的唇边,突然绽开了凄美的笑花。
“审言,那时的你,该是多么爱我。”她眸里盈满了泪可就是不肯落。“所以现在你恨我,我并不怨你。”
“若我再娶别的女人进门呢?”陆审言说的毫不在意,如愿以偿地看着她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她颤抖着伸出手抚过他英俊的面容,如同触摸一个一个梦境一般小心翼翼。
“审言,我不怨你。”她的话那么轻柔,在寒风中呜咽着破碎。陆审言望着他,眸底的坚冰几欲崩塌。那溶在骨血里的是爱是恨他早已分辨不清。他只觉得悲痛绝望,便要拉她一起坠入这悲痛绝望的深渊。
陆家进来真是喜事连连。几日前陆审言不动声色的娶了个大少奶奶也只是在报上登了消息。而如今,却要大张旗鼓的迎娶个二房。
酒席定在了“黄金宫”,连白素芸也收了一张帖子。喜庆场面她不方便穿的太素淡,便挑了一件玫瑰红的苏绣旗袍,配一条开什米的黑色披肩。小珍为她绾了头发,描了淡妆。
新娘子据说是个戏子,刚值双十年华,名唤蒋婉莹。白素芸到了酒店,果真见那女孩子言笑晏晏,清纯可爱。白素芸强笑着迎上前去,先给陆审言问了安,这才转向蒋婉莹。
“莹妹妹人生得果然乖巧,素芸着实喜欢。日后我同妹妹共侍一夫,还望一家人和和气气,幸福美满。”白素芸说的波澜不惊,小珍却听得眼泪汪汪。
旁的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昨晚她无疑间听见白素芸在房内反复练习这一句话,中间哭岔了气好几次。
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说出“共侍一夫”这种话的吧。就算她冯小珍只是个下人,也绝不愿受这种委屈的。
白素芸自皓腕褪下一只青玉镯子递到蒋婉莹面前,“区区薄礼,还望妹妹笑纳。”
蒋婉莹亦是笑着伸手接过,不料手下一滑,那只价值不菲的镯子便摔在地上跌碎成好几半。蒋婉莹掩嘴娇呼,“哎呀,看来姐姐的好意莹儿是无福消受了。”分明是一语双关了。
小珍望一眼陆审言,感觉少爷有些怪怪的。下人一向最会察言观色,小珍总觉得陆审言的眼睛里好想藏了什么秘密,表面看上去是冰冷的,但却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让人无法猜透。
白素芸俯身拾了镯子的残骸,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努力压抑着不住上涌的悲酸。“若是无事,素芸先去落席了。”
一粒血珠自她的指尖滑落,染红了他的视线。
她当真是圣女么?竟然还可以如此大方得体!陆审言只觉得胸口翻涌着一团火气,越烧越烈。
可是,若她撒泼哭闹以死相逼呢……那正是他想见的……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愧疚和怜惜了。
“少奶奶,你……你的手流血了。”白素芸置若罔闻,只僵硬得坐入席间。席间的多是上流军阀政要的正房,大都是不认得白素芸的,索性绕开她去,谈论些出格的床帏秘事,刺耳的笑声让白素芸几近崩溃。
她还是在等的吧,在等陆审言回心转意。只是今日的是蒋婉莹,明日又会是谁呢。
“小珍,找饭店的理事给我另开一个雅间,再叫几瓶烈一点的酒。”“少奶奶?”“叫你去你就去,罗嗦什么!”白素芸一发狠,那碎玉整个儿的划破皮肉,扎进她手心里去了。
就让她醉一场,就让她放下伪装自私的放纵一次,反正,他是不会在意的。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料想他也无暇顾及她的吧。
“少奶奶,你还是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空腹喝酒太伤身子了。”小珍端上一碟松云糕柔声劝道。白素芸挥手将碗碟打翻,任性地像个小孩子。“你一定在笑话我吧。罢了。罢了。”“少奶奶,你别这样了,小珍心里不好受。”小珍取出随身带着的手帕为白素芸擦拭着流个不停的鲜血。“少奶奶,你忍一忍,这玉扎进肉里了,我帮你拔出来。”
那血肉模糊的手掌心让小珍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淌下来,“少奶奶,你何苦这样傻。”
原来她还是会痛的啊。白素芸笑着摇摇头,“珍儿,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小珍叹一口气,不得不退下。
她想象的到外头是怎样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这空寂的雅间便是她最后的避难所。浓烈的液体自喉间翻滚而下,烧灼着她模糊的意识。
果然是应了那一句。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这世间,哪来那么些花好月圆才子佳人。
敬酒的一对新人又换了一桌宾客。
那个位子,竟然空了。
蒋婉莹扯一扯陆审言的袖子,“审言,该致辞了。”陆审言并不看她,而是转向了与白素芸同席的一位太太。“刘太太,你可知这个位子上的夫人去了哪里?”“哦!那个半死不活的……”刘太太停一停,一脸厌恶地继续道:“好像另外叫了房间喝酒去了。”
“真是失礼了,刘太太,那是我女眷。”陆审言的声音带着滴水成冰的寒意。白素芸是他的女人,就算要被羞辱,也只有他才有资格!
刘太太滑稽地张大嘴巴,半晌也合不拢。
“少爷,你不能进。”小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又或者,她早就看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顺眼很久了。她可是什么都不怕,就算要被赶出陆家还可以找别的大户当差。现在,她只想让白素芸一个人静静地为自己疗伤,免得又因为这个男人伤的肝肠寸断。
“你吃我陆家的粮食,胆子倒是养得肥。给我让开!”冯小珍腿下一软,差点就要跪在地上。他对她这个丫头尚且如此粗暴,若真让他进去见了白素芸,那还了得。思及此,小珍什么也顾不得了。
“陆审言,你当真要让少奶奶死了才甘心么!?”
陆审言胸口一窒,仿佛给人揍了一拳。待他缓过神来,只剩下狂乱的心跳。
“贱人,你竟敢咒她!”他甩手一个耳光,打得冯小珍眼前直冒星星。
“那不正是你所想的么?娶回她却又故意冷落她,憎恨她,羞辱她。我也想给你一巴掌,可我知道,少奶奶她舍不得你。陆审言,我告诉你,今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进去再伤她的心。”
那高高在上的倨傲男子,突然就流露出悲怆的神色。那么真实的哀恸,同白素芸眉宇间的如出一辙。
“啪。”屋内传来一阵清脆的碎裂声。陆审言胸口一震,旋即用力推开那挡在门前的丫头,闯了进去。
白素芸抬了醉眼,痴痴地望着向自己走来的男子。“少爷,您来了呵。”她说着不着调的话,笨拙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不是少爷。”他已在狂怒的边缘,耳畔却不断回响着那个丫头的控诉。
“陆审言?”她僵着舌头,念地一板一眼。“你不是这样叫我的,白素芸,你从前不是这样叫我的!”他用力摇晃着她的肩。从前无论他怎样待她,她总会唤他“审言”。那两个字辗转在她的唇齿之间,总是生有无限的情意。
她的转变让陆审言不禁惊慌失措,如坠冰窖。
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那些情意全都消失不见了……
“白素芸!”“审言,老人们常说,人在将死的时候都会见到最想见的人。现在看来是没错的了。”她伸手环了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前。“审言,我只是害怕你不知道,我只是害怕你不相信。”她的声音哽住了,“你曾允诺过我‘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却骗了我。我去天井找那枚戒指,可我始终也不能找到。”“你要我知道什么?你要我信什么?”他轻抬起她的小脸,凝视着她含泪的美眸。
“我爱你,可是,我们可能注定有缘无……”
“我不准你乱说。”
他深切地吻她,带着惩戒与自责,久久不肯停息。
“少奶奶,你真是太让珍儿伤心了。”冯小珍一晚上都不知道念了多少回。“明明是有情人造有情事,你今夜何不留下少爷。”白素芸笑一笑,执了小珍的手,“你待我好,向着我,我都知道。只是今晚是莹儿同审言的新婚之夜,我不想让婉莹恨我。”
“蒋婉莹,我原只是买你回来做戏。你自然也不要太得寸进尺。这个二姨太是虚的,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蒋婉莹怯怯地点一点头,却是一脸委屈的样子。陆审言不想同白素芸解释太多,索性假装在这里过夜,造成两人同房的假象。
第二日,陆审言待了白素芸一道去了南京。白素芸枕在车座上,偏了头看他,“审言,我幸福的不知要如何是好了。”陆审言侧脸笼罩着午后的暖阳里,带了迷人的笑意。“白素芸,你终于长大了。”
这男人呵,少年时便宣言要娶她,如今,终成了眷属,他本该等的心焦了吧,才说这样孩子气的话。
“白素芸,我会为你再寻一朵洛颜生。我要同你白头偕老。”白素芸用力地点头再点头。她爱惨了这个男人,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她都要同他一起,永不分离。
几个时辰的车程在情意绵绵中度的飞快。
他竟带她去了珍珠泉。那传闻中的清泉莹如白玉,美若珍珠。
他将她柔软的销售包覆与壮心,微笑着开口:“白素芸,我已经将这眼清泉卖给你了。”白素芸吃惊的微张了小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很早之前的事了,花了不少钱。”陆审言见她还是回不过神,索性低了头,吻住她的樱唇。
“你受了我的厚赠,在这泉涌尽之前,便是我的人。”
“好姐姐,你可以一定要帮帮莹儿。”大清早,蒋婉莹刚进了戏班就扑到师姐杜雨荷的怀里。杜雨荷故作惊异得开口:“钓了陆审言那么个金龟,你竟还有苦水,真是新鲜事。”“姐姐净说些风凉话。妹妹虽是嫁了陆审言,却是做小,上头还骑着一个白素芸。她原本是不受宠的,可昨日不知用了什么妖魔诡计,竟把陆审言迷得团团转。好姐姐你,你可以一定要帮莹儿想想办法。”杜雨荷冷哼一声 ,“戏班里那个丫头有你精。不过看在你叫我一声姐姐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提点提点你。像陆审言那样的男人眼睛里自然是容不得沙子的,而女人,所能犯下的最不可饶恕的罪行,不过是背叛。我话已至此,还望妹妹自己参悟吧。”
蒋婉莹面上谢过了,心里却想着杜雨荷真是歹毒。不过,若真的能除掉白素芸,倒是值得一试。
“素芸。”刚过晌午,陆审言的车便停在了门口。好事多磨,他现下是真正体会到了。
“审言,有什么急事么?”她站在他旁边,笑得温婉含情。“日本屡挑事端,几日前在湖北军政府制造了好几桩惨案,我得和温良过去一阵子。”“走得很急么?”她垂下眼,掩饰掉语气中的失落。陆审言执了她的手,将那一枚银戒放入她的手心。“白素芸,这次你一定要收好我的心。等我回来,我会把我欠你的,都还给你。”
她攥着那一枚银戒,目送他驱车离开。
“审言,这份承诺,我会记着,至死不忘。”她轻扬的樱唇如枝上灼灼的海棠,娇艳明媚。
蒋婉莹躲在回廊的阴影里,偷听完两个人情意绵绵的谈话。蓦地,她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素芸姐姐,我们一通去庙里为审言祈福好不好,我听旁人说这次去湖北是很危险的,我好担心的。”小珍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刚想开口便被白素芸拦下。“妹妹真是有心,和素芸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听说景云寺香火很好地,佛祖也很灵,不知姐姐意下如何?”白素芸笑着应下了。
“少奶奶,你难道不讨厌蒋婉莹么?她美则美矣,但骨子里就有些歪风邪气,让人看了就不舒服。”“你啊,这张嘴,真不知是福是祸呢。”白素芸无奈叹道。
“姐姐,我们是去给夫君求平安,你带个丫头,妹妹心里别扭。”小珍了解白素芸的性子,索性识趣地留在寺外等候。
“老方丈,我们是来给远行的夫君求平安,不知该行什么礼。”蒋婉莹耐心询问着。“两位女施主若诚心求拜,应先去静心阁静心念佛一个时辰,然后来大殿求签即可。”
白素芸和蒋婉莹依言转了身,要去寻那静心阁。
“且慢,二位施主。”老方丈出声留住二人,“静心阁是养心之地。二位施主不可带了这身外之物进去。景海。”老方丈唤来那名叫做景海的小沙弥,“替二位女施主保管好物品。”白素芸和蒋婉莹只好将身上的首饰取下,连同带来的提包一并交给了那个小沙弥。
蒋婉莹轻轻松松就得到了那枚银戒。
“陆审言,现在你的心可落在我手里了。”她知道,那戒指绝对是个物超所值的筹码,随时都可以将白素芸炸得粉身碎骨,永不翻身。
从景云寺回来之后,余下的几日两人都相处的很好。虽然小珍看的不自在,但见少奶奶高兴,也就不好插话了。
小别果然是胜了新婚。陆审言风尘仆仆地一进门便把她揽在怀里,亲了又亲。即使是在湖北杀敌的前线上,他心里记挂地也是这个小女人。
“审言。”她羞得将脸埋进他胸口,“院子里会有人看的。”“怕你的情郎看见?”他打趣她道。白素芸撅了樱唇,不依地开口,“你若再不回来,素芸才要将那情郎领回家来了。”她本意是要“千里寻夫”,但不知怎地,陆审言并不喜欢这一句玩笑话。
“审言,你回来了,素芸姐姐,你……”蒋婉莹故意把话说得遮遮掩掩,果然挑起了陆审言的兴趣。“有事就说。”白素芸也催促起来。“素芸姐姐,外头有人找你呢。”蒋婉莹偷瞄陆审言一眼,继续说道:“他还说了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诨话,分明是要败坏了姐姐的名声。”
白素芸几乎是被陆审言拽到了门边。她的心好痛好痛,因为他对她的不信任。
门外的是个陌生的俊朗男子,一见到白素芸,竟流下了眼泪。“素芸,你忘记答应过我的么,你说你要离开那个冷血的男人,天涯海角也要随我一起,你说……”“我什么也没说,我根本也不认得你!”她愤怒得反驳他,不明白他意欲何为。
“素芸,素芸。”男子发疯地大叫,企图挣脱身旁家丁的束缚,那痴情绝望的模样,看了还真叫人动容。“一定是陆审言,一定是他不让你跟我走!”陆审言的眸光一寸一寸地冷下去,终于,再也没有了温度。“审言,我不认得他,我真的……”白素芸惊慌得抓住他的手。
而陆审言,只是很轻很轻地……推开她。
蒋婉莹对那男子使一个眼色,娇呵出声:“你口口声声说与我素芸姐姐有旧情,可有什么证据?”
“她有送过我一枚银戒。”白素芸几乎要晕厥了。对方的准备如此充足,分明是要置她于死地。
“素芸对我说,这是陆审言的心。但她从来也不要,素芸,我……”“够了。”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她不再是害怕和惊慌,她已经绝望了。
她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动物,随时都是被屠宰的命运。
“你不用说了。”陆审言自腰间取了枪,面无表情地指向那痴情的男子,“你妄图染指我的女人,下场就只有一个。”“审言。”从事他是个位高权重的司令官,可这当街杀人的罪名也是不小的吧。
“你要替他求情么?”他扣在扳机的食指微微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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